傷,但為何自己心中的傷口,卻從未癒合過,只是埋藏得更深了。希望殺死桓玄後,情況會轉好。
此時他們偏離往石頭城的大道,轉入小巷,來到任青堤秘巢門外。
大門立即張開,讓他們馬不停蹄地進入宅內。啟門的是個俏婢,看她的模樣該懂得兩下子武功,大有可能是任青堤逍遙教的舊人。
劉裕無心深究,對任青堤他是信任的。
不久後,他在內堂見到任青堤,其它人則留在外堂等他,負起守護之責。
任青媞滿瞼喜色,神采飛揚,卻一言不發,牽起他的手便往臥房去,劉裕雖不慣在大白天和女人歡好,但被她誘人風情所懾,不一會便迷失沉醉於她動人的肉體去,雲雨過後,任青媞伏在他胸膛處,嬌喘細細的道:「妾身很快樂,從未試過這 快樂,多謝大人。」
劉裕探手輕掃她滑溜溜的香背,微笑道:「你在多謝剛才的事嗎?」
任青媞嬌羞的道:「那當然包括在內,但我要多謝的,是大人賜與青媞的一切。在此順道向劉爺報告,青媞這方面一切順利,試過青媞五石散的建康高門,人人讚不絕口,淮月樓的生意更勝往昔。」
劉裕嘆了一口氣。
任青媞嗔道:「你不高興嗎?」
劉裕違背良心的道:「你開心我便高興,怎會不高興呢?」
任青媞知他心意,不再提起這方面的事,岔開問道:「朝廷方面的事應付得來嗎?」
劉裕生出與愛妾私房裡談公事的古怪感覺,道:「總要自力更生啊!何況只要肯動腦筋,沒有辦不到的事。你該曉得我是個粗人,只略通文墨,那手字更是見不得人。穆之常說甚 麼字乃入之衣冠,我批閱公文的字若太不象樣,會被大臣們笑話。唉!我現在這把年紀,怎樣把字練好呢?練好刀法倒還可以。幸好穆之的長處之一,是可以在沒有辦法中想出辦法來,你道他怎樣教我呢?」
任青媞興致盎然的嬌笑道:「難道他握著你的手來寫嗎?」
劉裕失笑道:「當然不是這樣,否則索性由他操筆。他著我把字寫得大一點,以氣勢取勝,且能藏拙。哈!我便依他之言,看起來真的好多了,不過一張紙,只夠我寫上六、七個字。」
任青媞聽罷笑得花枝亂顫。
劉裕擁抱著她,心中大有異樣的感受,以前怎會想到,與任青媞竟會發展出如此親密的關係。
任青媞笑了好一會,問道:「桓玄方面有沒有新的發展?」
劉裕欣然道:「昨夜我收到久候多時的好訊息,毛修之和彭中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已收復巴蜀,聚眾起義,並以我之名,向遠近發出文告,條列桓玄的罪狀。」
任青媞道:「這確是天大的好訊息,桓玄有甚麼反應?」
劉裕道:「巴蜀陷落我手上的事,對桓玄當然是晴天霹靂,打破他據上游力守的美夢。他只好作垂死的掙扎,分派將領駐防巴郡、巴東郡和巴西郡,希望能圍堵毛修之和彭中,不讓他們衝出蜀境。」
任青媞道:「有用嗎?」
劉裕笑著道:「我們走著瞧。」
任青媞沉吟片刻,輕輕道:「為何你把揚州刺史這個最重要的職位,讓給王謐呢?」
劉裕道:「這是穆之的主意,以穩定建康高門之心。」
任青媞道:「原來是權宜之計。王謐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好,亦難有甚麼大作為,籠絡他是好事,不過劉爺須謹記揚州刺史一職的實權,要牢牢控制在手裡,否則讓有野心的人當之,必會出事。」
劉裕隨口應道:「我明白。」
任青媞嗔道:「我是怕劉爺口說明白,卻不是真的明白。妾身太清楚劉爺哩!劉爺很容易對人推心置腹,奈何別人不是這般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