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玖木綾莫名感覺到一股危險的寒顫直竄上背脊。
然而沒有再給她反應的時間,出乎意料的電光石火之間,身側的兔美遽然翻轉手腕大力扣住她的肘關節往後猛掰,後方的熊吉也緊跟著踢上她的後膝,迫使她兩腿吃力痠軟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雙手被反拗在背後,突如其來的襲擊令她有一剎時的不知所措,隨即條件反射般想要做出抗拒的舉動,可不知是誰已經把一塊纖塵不染的潔白手帕死死壓在了她的口鼻之上。
反剪的手腕帶來尖銳劇痛電流般穿刺過骨縫,玖木綾依稀聽見了心底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每個人……都想她死。
過度刺激帶來的生理性淚水充盈眼眶,暈溼了濃長低斂的眼睫。
她死死咬住嘴唇。
或許是那方皎白手帕中混合摻雜的不知名物質起了作用,她腦中構建的清醒理性分崩離析,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就在神志即將徹底墜入黑暗的前一秒——
明利刀光驟然撕裂深藍壓抑的晦敗天穹。
身手敏捷地向右一偏,熊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抽出三味線裡藏著的劍擋下凌空斬來的刀刃,歪頭看向來人,漆黑墨鏡遮障了意味深長的眸光。
捏著手帕的五指轉而握起了劍,失去了助力的布帕子猝然脫離了玖木綾的臉,順延著汗溼的衣料滑落到地面攤開。
“可惡,清見……”
兔美暗自咒罵了一聲,察覺到原本再沒反抗力氣的玖木綾因著藥物中止而有了甦醒的跡象,不由得加緊了桎梏她腕間的力道,抽出一隻手悄然摸向藏塞著手槍的腰間,同時從鼻尖擠出冷哼,“麻理子那傢伙真是意外的靠不住,切……我早該想到的。”
“嗯~別這麼說。”
氣定神閒地單手持刀與對面半直著身體的男人對峙,清見彷彿毫不在意劍拔弩張的氣氛,用閒話家常的口吻隨意回應道,“你的好徒弟她,可是很努力的想要拖住我了——可惜露出的破綻實在過多,讓人想裝作不注意都沒辦法呢。”
語句暫緩停滯,他後退半步揚了揚下巴,忽而張開的闃暗瞳孔裡瀉出森寒的冷意,語調卻仍舊夾雜著半分柔和,“不知道麻理子有沒有告訴過你們,不過那不重要了——現在,我再說一次——
“在我殺死她之前,任何人都別想動她。”
……
“現在的她,這種索然無味的節奏就像三俗的北京大鼓書,我已經沒興趣聆聽了。”搭在刀柄的指骨骨節緊握得青白,‘熊吉’忽而一翹嘴角,饒有興致地挑起了隱匿在細碎劉海下的眉,“倒是你的天津快板,忽然有點想聽聽看了。”
“好啊。”清見欣然應允下來,“那就來一發吧。”
……
“哥……哥。”
逐漸恢復了神志的玖木綾動了動手指,渙散又重新聚焦的視網膜不期然倒映出陷入鏖戰的人影,她翕合了一下嘴唇,乾澀艱難地吐出幾個位元組。
“你醒了。”
早有準備地,冷黑槍口抵在了對方的額頭,‘兔美’的語調中清晰可見地透出露骨的不善,複雜的神色悄無聲息地爬過眼角,“既然沒辦法順利的帶走你,那就在這裡殺掉你吧。”
……並不出意料之外啊,這種話。
饒是如此,玖木綾還是怔忪了片刻,最終低下眼簾嘆了口氣,“……究竟是怎麼回事,好歹讓我死得明白點兒吧。”
像是被出了一個難題從而心裡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兔美’也罕少地遲疑半晌,最終卻還是狠下心來用力搖了搖頭,“你……你沒必要知道。”
“是嗎。”
喉間滑出迷惘的嘆息,玖木綾筋肉滯澀地扯起一邊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