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此次閣下出山,必定有計劃,閣下仍擁護清廷呢,或另有高見,務請密告,日本決以閣下之意旨是從,且願援助,故特來密商,決不外洩。項城答以現在我是清朝欽派的總理大臣,怎能說不擁護清廷。至南方亂事不足平也,請謝貴國政府好意,無庸援助。日使稱謝,握手而別。後以項城言行不符,遂辭職回國。其實項城答詞,言外之音,已有含意,言現在言怎能不擁護,惜伊使未能領略其語意耳。此事恐外間無人知道。
項城受任總理大臣後,每有奏事;必進宮面奏。後在東華門外十字街口,遭刺客投炸彈,雖受虛驚,一馬炸傷,回邸馬斃。隆裕太后即傳旨不必親自進宮,可由趙秉鈞代奏,遂不再入宮。前方軍事,亦不前進,因民軍已得到交戰團資格,外國守中立,各省都響應,新軍都傾向民軍。各省諮議員,本是主張君主立憲,政府不能利用,激成為革命排滿之中堅。處此情形之下,自然難於言戰,遂奏請派員與南軍言和。當各省紛紛獨立之時,山東巡撫孫寶琦亦湊熱鬧,宣佈獨立,項城派人到魯,對孫連諷帶罵,勒令取消而罷,這真近乎兒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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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唐紹儀奉旨南下講和
清廷一無主張,只好由袁總理辦理,於是總理大臣奏請派唐紹儀、楊士琦、嚴修為議和代表,南下議和。嚴修辭不就,還派各省代表,每省一人,真是冠冕堂皇。但各省代表,只等於戲劇中之跑龍套而已。南方派伍廷芳為議和代表。會議有正式非正式之分,重要會議都是密談,各省代表亦無從預聞,然於清室,終處於不利地位。項城方面參預密勿者,只梁士詒(燕孫)一人。梁亦善於用權謀,與袁水*融,相得益彰。唐紹儀則偏向南軍,梁唐之間,密電來往,由袁主持,梁亦時參意見。袁對清室存廢,尚在遊移,聽說策士進言,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袁意遂決,定了三部曲,首由前方統帥以兵餉兩缺無法作戰,電請清帝退位,改共和政體,以存元氣;繼以駐外公使以外論贊成改製為言,籲請改為共和政體以保和平;終於逼宮遜位。遂密電段祺瑞,聯名前方將士四十餘人來電籲請代奏,請清帝順從民意遜位,改共和政體,電文甚長,措辭婉轉得體,聞系徐又錚手筆。然與前電矛盾,足見廢帝改制,非袁之初意。段來電後,又同樣密電駐外使節,由駐俄陸徵祥公使領銜,籲請退位改組政體。項城手段靈敏,立於被動地位,從沒有露出不臣態度,對南示以可戰之力而不用武力,俟水到渠成,自然達到目的,避免篡奪之名,而得篡奪之實,其手段可謂敏且妙矣。惟堅持成立對清優待條件,尚有不忘故主之心。又參與密勿之人,恐宮中內帑,留為後患,於是以軍餉無出,前方軍心動搖不能擔此重任為詞,奏請辭職。隆裕太后沒有閱歷,何能洞,總理既以軍餉無出為辭,不能空言慰留,又無它法籌措,遂將慈禧太后歷年積蓄之金條盡數交出,共有三十餘箱,合銀六百萬兩之譜。這批金條,都是督撫關道等所進之賄賂,每條都粘有臣某恭呈字樣,餘曾目睹,項城亦有進呈者,真是算無遺策,手腕之辣,名不虛傳。
其時各部門一無所事,真有萬木無聲待雨來之景象。惟有一事可記者,良賚臣(弼)亦清之宗室,日本士官出身,性豪爽有氣節,血性男子也,時任禁衛軍統領。禁衛軍即御林軍,為賚臣一手訓練者,已成兩混成旅一炮兵隊。袁已將炮兵調往山西,留在京者只有一旅之眾。賚臣窺袁異志已露,時局已無可為,遂造總理府請見袁,所談何事,不得而知。自總理府出到家門口,有二人等候請見,良知有異,請客先入內,己則稍遲下車,以防意外。詎二客入內藏於垂花門(即二門)近處,迨良進二門,即擲炸彈而逸。良傷一腿,由日本軍醫為治,拒絕麻醉藥,忍痛將一腿齊膝鋸下。醫生勸其用麻醉品可少受痛苦,良慷慨嘆曰:國痛尚可忍,何在一腿?豈知毒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