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求奢華、追慕風雅而又極盡聲色犬馬之樂的徽宗趙佶,終日在深宮後苑中尋歡作樂。但天長日久,充滿好奇和幻想的才子趙佶,便厭倦了這種例行公事式的宮中享樂,甚至於對於後宮美人的性愛,趙佶也覺得寡淡無味,認為是一種心靈的負擔,更不用說有什麼刺激和樂趣。於是,趙佶便考慮出宮微行,看看外面的世界,去尋找新的刺激。
趙佶寵信的宦官叫做張迪,趙佶微行出宮都是由他一手操辦的。張迪沒有入宮之前,就曾出入青樓妓館,和汴京青樓妓館的老鴇很熟,更瞭解京師的一些名妓,尤其是李姥和李師師。張迪就詳細向趙佶述說,稱讚李師師如何美豔無雙,如何溫柔秀麗,如何才藝蓋世。才子型的趙佶酷愛藝術而追慕美人,聽了這番話,他沒法不動心。
第二天,徽宗趙佶便命張迪攜帶宮中珍寶,他自稱是大商人趙乙,前去拜訪李師師。徽宗是天黑時出門的,夾雜在四十名宦官中,走出東華門。他們步行了兩裡,來到鎮安坊。徽宗令眾臣官散去,只留下張迪隨行。主僕二人步入坊門,走進李姥的青樓。
李姥因為這位大富商送的禮物貴重,便用水果先招待趙乙,陪趙乙說話。冒名趙乙的徽宗是來看美人的,哪有心思吃這等水果?他時不時回顧,只等著仙人一般的李師師。然而,等了很久,李師師卻始終不曾出現。
徽宗又和李姥聊了好一會兒,被李姥引入一間裝飾典雅的小軒。軒中樸素雅潔,情調別緻,窗外還有翠竹點綴。徽宗爽然就座,意興閒適,心情舒暢地等著美人的到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李姥引徽宗進入後堂。堂中山珍海味,擺開一桌宴。李姥、徽宗進餐,雖然李姥殷勤備至,但美人還是遲遲不出現,又不前來陪酒,徽宗越發地好奇和不解。吃過飯後,李姥請徽宗入室沐浴,徽宗辭謝。李老對徽宗耳語:“這孩子天性好乾淨,不要見怪。”徽宗不得已,只好隨李姥到浴室沐浴。
洗過浴後,李姥再請徽宗來到後堂,繼續吃酒。時間過得真慢,一個時辰如同一年。等到最後,徽宗好不容易隨著李姥的紅燭,進入美人的臥房。徽宗有些忐忑,以為美人一定在房中。但他撩帷而入,卻只是一燈熒然,在一片紅簾前搖晃,根本沒有美人的影子。這又大大出乎徽宗的意料。徽宗耐著性子,卻又越發地好奇和著迷。他就那樣以天子之尊,倚在几榻間,等著一個妓女的降臨。
又過了很久,徽宗抬起眼,看見李姥擁著一位美人,姍姍而來。美人一片淡妝,不見任何脂粉,身穿素雅淺淡的衣服,面色白中略帶紅潤。顯然是新浴剛罷,其嬌豔典雅、惹人憐愛、宛如芙蓉出水。這美人就是李師師。徽宗神魂顛倒、不免目瞪口呆。
李師師輕盈地來到房中,看到自稱富商趙乙的徽宗,眼光輕蔑、神色極為倨傲,不微笑,也不施禮。李姥趕忙和顏調解,對徽宗耳語:“孩兒性情有些個別,不要見怪。”徽宗點點頭、卻根本都沒有聽見。
端莊賢德母儀天下(2)
徽宗定定神,神情凝注,神色飄逸,恢復了一代天子的從容神氣。他藉著燭光,凝視著美人的容顏,果然幽姿神韻中閃爍驚眸,可謂傾城國色!徽宗心馳神往,和藹地問她年齡,並走近了過去。李師師連眼睛都不抬一下,根本不予理睬。徽宗走近了些,再問她些別的。她還是沒有回答,反而挪動嬌姿,移坐到另一個地方。李姥又湊近耳語:“孩兒喜好靜坐,請莫見怪。”說完後,李姥便出了臥室,掩上房門。
李師師平靜地站了起來,取下牆上的琴,在桌旁坐下,旁若無人地彈了一曲《平沙落雁》。她輕攏慢捻,流韻淡然悠遠,出神入化,徽宗深受感染。一支曲子以後,又是一支。三支曲子將盡,外面已是雞鳴破曉。徽宗毫無倦意,顯得很高興,也很興奮,徽宗好像只是為了看看美人,聽聽彈曲,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