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子開始向前飛馳起來,陸雲深這才意識到,這是一駕馬車。
馬車朝著某個方向疾馳著,憑藉麻袋的縫隙中照進來的一點光線,陸雲深判斷馬車行進的方向是正東。
開始的時候,路還是比較平整的,陸雲深把自己慢慢騰挪成一個較為舒服的姿勢,但是約莫走了一個多時辰後,馬車開始顛簸起來,應該是走上了一條郊外的小路。
陸雲深從來沒有經過這樣的顛簸,胃裡的東西已經吐的差不多了,甚至差點被顛出些別的東西。
這樣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馬車終於停下了,幾個人把他拖了出來,扛進了某個地方。
雖然腦子混沌,但陸雲深仍然能聽到周邊非常嘈雜,許多人走來走去,似乎都是些粗聲粗氣的行伍之人,夾雜著兵器碰撞的聲音,似乎是一個練兵場的樣子。
過了一會,他被關到了一個類似地牢的地方,身上的繩子被鬆開了,本想好好活動一下手腳,但隨即又被鐵鏈子綁了起來,陸雲深覺得自己半條命都沒了。
又累又痛的陸雲深幾次昏睡過去,又幾次被餓醒,要怪只怪自己的胃不爭氣,明明都到了生死關頭,竟然還會餓。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陸雲深已經失去了時間概念,時間對他來說,成了一片虛無。
突然,身上的麻袋被什麼人掀了起來,突然而來的光線讓他的眼睛有些刺痛,過了好一會才適應了周邊的光線。
這是一座守衛森嚴的地牢,自己被鐵鏈子綁在一根柱子上,身上到處都是淤青,一動就會撕心裂肺的痛。
眼前那人緩緩地蹲了下來,陸雲深聚睛一看,發現這人竟是高檀高公公。
高公公一臉陰鷙地看著他,看得他心裡有些發毛,過了片刻後他拿下了陸雲深嘴裡的破布,說:「月影姑娘,別來無恙啊。」
「原來你早就認出是我了。」
陸雲深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費力地開口說到。
「雖說你這張小臉兒精雕玉琢,白淨秀美,乍看上去跟女孩也差不太多。但是你的樣貌我早就刻在腦子裡了,以為穿個裙子塗塗胭脂就能雌雄難分嗎,以為自己的種種行徑掩飾的很好嘛?哈哈,真是個天真無邪的奴才。」
「難道高公公以為自己的種種行徑掩飾的很好嘛?您就保證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想來這話說到了高檀的痛楚,他面露慍色,捏住陸雲深地下巴使了使力:「說,你到底知道多少,又把此事告訴了誰?陛下又知道多少?」
「高公公,您覺得現在這樣,是談心的好場合嗎?」
「你以為我是來跟你談心的嗎?不管陛下知不知情,知道多少,都是無關緊要的。這件事很快就能夠徹底了結了。」
難道,自己的一切猜測都是錯的?但如果是錯的,高檀為什麼把自己抓起來,他區區一個小小太監對他們來說又能造成什麼威脅呢?
「高公公,雖然我還沒有捋清所有的前因後果,但有一件事確定無疑,貴妃娘娘懷了別人的孩子,你們費盡心機想把這個孩子安到陛下頭上。」
「事到如今,這件事馬上就要塵埃落定了,所以跟你說說也沒什麼。貴妃娘娘確實懷了孩子,但只要我們認定這個孩子是龍種,那他就是龍種,因為,死無對證哈哈哈。」高檀一字一頓,說完發出了十分陰鷙瘮人的笑聲。
死無對證!
他們果真要對趙衡珞痛下殺手。但如果他們的目標是趙衡珞,現在又為何綁了他呢?陸雲深想不明白。
「如此看來,你對我們構不成什麼威脅,直接送你歸西倒是你的造化了。只可惜,有人要留你一條命,你且多苟活幾天。
不過看在你有一張好皮相的份兒上,咱家姑且奉告您兩句,死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