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是我做的呢?須得叫你們知道,這個好頭與接下去的壞尾可不是我腦子打結做成的。”王一棍攤了攤手,接著大言不慚,“再說我就是有經天緯地之才,不說不做,又哪裡有人知道?”
邵勁:“……”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呵呵了對方一臉。
“好了,不開玩笑了。”王一棍突然一本正經說,“我來這裡確實是有點好奇,現在我已經證實了一半,也差不多了,就多謝小哥這一碗素面,為了報答一二,我能告訴你那府裡頭還有動作。”
邵勁頓時精神一振!他忍這個不著調的傢伙忍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這可能的一句話,他頓時目光炯炯直視對方。
王一棍說:“行了,我走了。”
我去!邵勁怒:“說完再走!”
“……說完了啊?”王一棍說,接著醒悟過來,笑道,“至於具體是什麼計劃,就不勞我多口多舌徒惹人厭了,反正也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絕戶計。你們有那開頭佈局的人在,儘可高枕無憂。”
說完王一棍看邵勁一臉要掀翻桌子的表情,忙住了嘴,不敢再耽擱,拿起柺杖一溜兒就跑了,腿腳利索得根本不像是需要用柺杖的人。
等到他一連轉過兩個街角,再回頭看時,只見身後人群一派平靜,並無半分有人追上來的情節。
他便自轉去慣常打酒的地方,打了一角子的汾酒,一邊喝一邊唱那江南之地流行過來的新詞新曲:
“風老鶯雛,雨肥梅子,午陰嘉樹清圓。”
“……小橋外,新綠濺濺。憑欄久,黃蘆苦竹……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時眠①……”
漸漸笑得古里古怪:
嘿,愣頭青……
真碰著了一個還算可愛的愣頭青……
這幾日京師之中倒是突然出現了一樁咄咄怪事。
而且這咄咄怪事,還正是與百姓之間甚為密切的民生之事。
概因歸德布莊與友民布莊也不只因為什麼,突然對上了頭,就彷彿那鬥雞場中的兩隻鬥雞,烏著眼,炸著毛,時不時的要揪下對方的幾根羽毛。
也正因為如此,它們為了尋求那圍觀群眾的支援,就彷彿價格不是價格似的,一個勁的將粗布的金額往下降。
從第一天歸德布莊爆炸似的二錢銀子一匹,到後來友民布莊跟上二錢銀子一匹,又到了歸德布莊再降半錢,再到友民布莊直接降到一錢!
京中的百姓幾乎個個驚呆了,天天將兩個布莊擠得水洩不通,好幾日間與街坊的對話,都是“你今日又買了幾匹布花了幾錢銀”,又或者說“價錢都能降到這個地步,也不知那黑心爛肝的東西平常賺了我們多少銀子”。
當然一錢一匹粗布,稍微有些經濟頭腦的人都明白這個價格肯定是虧了的,只不知道究竟虧上多少,又會持續多久。
而商人之所以稱之為商人,便是天性逐利,賠本的買賣任是誰也是做不長久的。
果然不過兩三天功夫,友民布莊就先撐不住,先行將價格調回了五錢銀子一匹,跟著不顧遲來一步沒有買到便宜貨的群眾的謾罵,從掌櫃的到下頭的夥計,一起跑到歸德布莊之前下賭注,賭注就是友民布莊一直以來的軍備供應。
恰巧這時節也是每年軍需挑選期,友民布莊已經接連五年都沒讓特供牌子轉過手了,堪稱軍需供應第一家。
那歸德布莊的掌櫃想來也是深知其間情況,哪怕被一批人堵著起鬨,也沒敢答應下來。
只是這樣的沉默也僅僅持續了一天,等到第二天的時候,那歸德布莊的掌櫃立刻就在眾人的圍觀之下擲地有聲的答應了與友民布莊的爭勝之約。
有幸見證了這一幕的百姓唯恐天下不亂的叫好,當然他們很快也笑不出來了:因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