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傷。
大概是因為當凜真人是熟人,羅剎也沒有起身,懶洋洋地說道:“傷了元氣,哪能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我又不像琴白那個傻子,傷著還要滿世界跑。傷者就要有個傷者的樣子,這麼躺著睡睡,也不是挺好的麼?”
凜真人聽到琴白的名字,靈機一動,說道:“難得你也能有個掛念的人。”
羅剎瞥了一眼凜真人,並不想多說,翻了個身背對過去。
凜真人走過去為他掖好了外衣,說道:“我聽那小孩子說了,你在天山派有個師弟,從前是相當要好的……”
還未等她話說完,羅剎就坐起來呵斥道:“胡說八道!”
頓時一股威壓四面八方傾瀉而來,逼得凜真人幾近窒息。
羅剎盯著凜真人漲紅的臉,警告道:“不許你再提這個門派。”
那氣氛太過恐怖,嚇得凜真人眼淚都掉了出來,她拼命點頭,若不是因為喘不過氣無法發聲,恐怕當即就要哭號出來。
羅剎哼了一聲,這才撤了威壓,說道:“少管閒事。”他重新躺回椅子上,扯過外衣把整個人都矇住。
凜真人想悄悄地退下,不知怎麼腿一軟,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羅剎把外衣一掀,氣呼呼地抱怨道:“真煩。”
說罷跳下躺椅,將外衣一披,說道:“這屋裡你自便吧。”
然後化作一道黑煙散去了。
凜真人跪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羅剎離開的方向。
她咬緊嘴唇,扶著椅子慢慢站起來,她和羅剎之間的修為,差得實在是太多了。
看來顧雲夢所言非虛,羅剎確實有那個姓秦的師弟,而且同天山派的樑子恐怕也結得很深。
她要想讓羅剎能傾心於她,還得再下功夫,決不能再像剛剛那樣……
太險了。
差一點點就送命了。
顧雲夢吃飽喝足,和唐承影兩人躺在床上聊天。
他是不好意思跟唐承影說昨夜的夢,唐承影也不是傻子,看他面含春水,自然不會傻乎乎湊過去看他夢境。
顧雲夢雙手枕在腦袋下頭,呆呆地看著上方,也不知道在看著什麼:“他之前分明說不會再入我的夢來的……”
唐承影撅著個屁股趴在旁邊:“他那都是氣話,你哪次見得他真的對你生氣了的?”
“就是因為沒有,所以才怕他生氣了。”顧雲夢說道,“他都捨得把自己弄沒了去救週六,要是真狠下心來走了,我肯定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這句話,戳到了唐承影的心窩子上。
唐承影一聲不吭地拱進了被窩裡,只剩一個屁股露在外頭。
他躲在被窩裡悄悄地嘆氣。
唐玄歌何嘗不是這樣一個人,對誰都好,對誰心都軟,可是說走就走,就真的不回頭了。
唐承影心想,幸好現在自己是個木頭機甲的身子,機甲不會流眼淚,多好。
他瞪大眼睛看著被窩裡的黑暗,哼道:“我困了,我要睡一下。”
“好,你睡吧。”顧雲夢說道。
他忍不住伸手摸摸脖子,又摸摸腰,感覺那人好像還在一樣……那種奇異的感覺,佈滿了全身。
正當他回味的時候,門砰地一聲就被踹開了。
羅剎衝進來就說:“臭小子你給我死出來!”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顧雲夢的床邊上,把他從床上提起來往地上一摔:“你這臭小子,跟阿凜胡說了什麼東西?!”
顧雲夢給他摔懵了,愣愣地答道:“沒什麼東西啊……”
唐承影也嚇慘了,在被子裡不敢出聲,暗搓搓調了個頭,探出半個小腦袋看著外頭。
羅剎氣地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