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又何嘗給我一點體面。算了算了,不說這麼多了,以後,咱們就這麼著吧。”
說完,大聲對著攔著牛車的陳永常道:“鬆手,我們這麼沒什麼動靜的走還好些,不然,真把村裡人鬧出來,就是你們自找的。”
陳永常呆呆的看著對他冷著臉厲聲的大姐,鬆開了手,他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一直對他和和氣氣,體諒寬厚的大姐撂臉子訓斥。然後,瞧著宋添財帶著陳桂枝駕著牛車就這麼走了。
高老太看著手裡的荷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的兄弟姐妹都給那兩個敗家娘們攪合散了。她大女兒多軟和的性子,大女婿也是個好說話的,她以為這兩人能多多體諒,多讓一步,兄弟姐妹間就相安無事了。可卻忘記了,女婿不是她生的她養的,宋家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一個不好,連帶著自己都在女兒面前落了掛落。這不,今年女婿就沒上門來,怕也是生氣了。偏偏還鬧了這麼一出,讓她這個做孃的都開不了口了。
這回回去,宋添財這個外孫還不知道要怎麼看她們家。他姓宋,又從小讀書,性子可不比他爹孃,宋家以後都是他當家。好好的日子就不能過嗎,非得鬧,把親戚們都鬧走了,以後她的四個孫子還有誰能搭把手。哎,老了,老了,還得為子女們操心,讓旁人看了笑話。
陳永常和陳永樂耷拉著頭,回頭瞧著他們娘杵在門口,臉上很是傷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屋子裡的馮四鳳聽著屋外子沒了動靜,人走了,也不做聲了。劉秀貞這個時候才伸出腦袋,裝作驚訝道:“大姑子帶著外甥都走了,我還想留他們吃飯呢。娘,他們帶的東西呢?”
高老太撇撇她,院子門離屋子就這麼幾步路的事情,剛剛她們說話也沒藏著掖著,老大媳婦能聽不見就怪了。當時不出來說話勸說,躲在旁邊看笑話,這個時候倒是來賣乖,怕是以為大女兒人走了,東西肯定留下了。可惜,宋添財這個外孫都言明瞭以後不上門了,老大媳婦還以為不是什麼大事呢,還能把四禮留下。
“東西?外甥都被趕走了,哪來的東西。儘想著佔便宜,人家也不傻。你以為只有你弟媳得罪了桂枝一家,你們沒幹系。別忘了,上次借銀子你家也裝死,今天你弟媳罵人你還在添油加醋,他們還能再上陳家們就怪了。沒瞧見今天就桂枝一人上門,宋家本就氣上了,你們還作,沒給你們送年貨就是點你們了,非得今天撕破臉皮。一個個小算盤打得多精,我這個老太婆就為我的孫子心疼,看你們有求人的時候去找誰。”高老太噼裡啪啦的一頓說,也是真出了火氣。
劉秀貞半響才反應過來,大姑子走了,東西也帶走了。聽這意思,以後宋家也不和陳家走動了,就意味著她們家再也不能從大姑子家得好處了。她有些不通道:“娘,大姑姐脾氣多好啊,哪能真和我們生氣啊。再說,不是還有您嗎,她誰的面子都不給,還能不給您面子。”
高老太氣急道:“你耳朵聾了,沒聽見宋家外孫怎麼說。以後他們照樣孝敬我,接我去住,但卻不會再和你們走動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這個老太婆能怎麼辦?他姓宋,有自己的爹孃和祖宗,我這個外姓姥姥還能替他做主。就連你大姐,出嫁從夫,也聽不得我的。老好人也是有脾氣的,讓你們待你大姐家好些,一個個都敷衍。村子裡的人誰不道你大姐待孃家仁至義盡了,可你們待她怎麼樣也都是看得見的。宋家和你們斷了親,你們就是去鬧,能鬧什麼?你看著吧,以後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說完,也不理老大媳婦,自己氣呼呼的關上了房門。
一屋子的人都消停了,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
路上,陳桂枝眼睛紅紅的,怕宋添財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