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溫家大爺只是個養子。
“當年我唯恐擔下一個後母刻薄的名聲,送你讀書,再入仕途,給了你比親生兒子還要優渥的條件,雖也有做出給旁人看的心理,可也不曾後悔過,自老爺抱你回來的那一日,你便是我溫家的子嗣,身為人母,我撫養你是應該,但你弟弟一家,他不欠你,你不該將他也算入仕途的橋樑,你有多大本事,我有多大本事,自己衡量著看,別再指望二房。”
這一番話,猶如一記巴掌,重重地扇在溫家大爺的臉上,大爺額頭都生了汗,不顧小輩在場,跪下磕頭道,“母親,是孩兒不孝。”
溫老夫人繼續道,“今兒我是無論如何也湊不出一百二十八抬來,大娘子要是覺得六十四抬嫁妝委屈了,那便不嫁。”
未等幾人品出她這話裡的意思,溫老夫人目光一轉,看向溫殊色,突然喚道,“縞仙。”
縞仙是溫殊色的小字,同‘殊色’一樣,意為如仙女一樣的姿容,殊色美麗。
名字是她母親取的,盼她能長得如花似玉,如今倒也遂了她的願,可惜她母親卻沒那個福氣見到。
在她六歲時,二夫人得病去世,留下爺三人,老夫人心疼,抱來養在自己跟前,照著大家閨秀的模子精心培養,養著養著才察覺,似乎用力過猛了。
嬌氣過了頭。
就她那老鼠存不住隔夜糧的秉性,別說整副嫁妝,就是給她金山銀山,她也有那個本事造光。
老大媳婦說得沒錯,謝家大公子素有賢德美名,不求榮華富貴,只求將來能有個包容她的郎君。
溫老夫人一閉眼,橫心道,“你來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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