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禹被她罵也不是一天兩天,這會兒也許是當著許多人,臉色也變了變。索鎖拖著他往旁邊又挪了兩步,到了大廳的角落裡,說:“真能給你們氣死……說了遇到事情不要跟人急眼。我帶夠錢了,要怎麼著趕緊的。”
大禹忍不住說:“我*,今天根本不是我們找事兒好麼,丫根本就是成心害我們,不是,害老修的……”
索鎖皺著眉,聽大禹跟她簡單地說了下事情的經過。是他們倆開車出來辦事,遇到老修以前有過過節的熟人。具體是什麼過節,大禹也不知道是不清楚內情,還是不願意就這麼著在這匆匆提及,反正沒有立即就說。這讓索鎖有點兒納悶,按說老修看上去就不是個特別衝動的人……總之這老修和大禹是跟人打了起來窀。
“也怪老修沒忍住,我還沒明白過來了,就動手了……根本沒打著他好嗎,真要打,丫也不是個兒啊,那還不給他揍稀爛?我……”
“還我呢,你‘我’個p啊,不打都打了,早幹嘛去了。”索鎖不耐煩地說著,從包裡把帶來的錢一氣拿出來都給了大禹。“告訴過你,夾著尾巴做人嘛,就是不聽。整天惹事。你這個麻煩精!”
大禹接了錢,臉還紅著,一副獲救的神氣,使勁兒抱了抱索鎖,說:“姑奶奶你真是觀世音!”
“少胡說八道,快點兒去辦正經事。”索鎖說著,想起來大禹之前電話裡提的,“你看到老張了?他還在這?”
“剛剛在。我沒敢主動蹭上去啊。他認得我誰啊……亂認人犯了忌諱,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這點兒數我還沒有麼。我就跟你提一嘴,說不定有什麼麻煩,你找他還管用。”大禹拉著索鎖,悄聲說。他往裡頭看了看,索鎖就讓他進去辦手續。
“那我在這等你吧。裡頭人多嘴雜,多進去一個人不定是好事。有什麼需要我的你再喊我。”索鎖說。
大禹點點頭,走出去了,又回頭對她笑笑,說:“謝你啊。”
“快滾。”索鎖說。
大禹小跑著去了,索鎖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廳裡沒人抽菸,煙氣卻很重。她鼻子有點塞,被嗆的咳嗽兩聲,站到視窗處。她再回頭看時,發現陳潤涵和那個女孩子都不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開的……她手插在衣袋裡,望著狹長的窗子外頭這一點小小的空間。院子裡是銀杏樹,雖然高大,卻也沒有遮住碧藍的天空……她聽見身後有人重重咳嗽了一聲,往旁邊挪了挪再轉身,看到張警官站在她身後三兩步遠處。她皺了皺鼻子,掏出手帕來擦了擦。
“邪門兒了嘿,怎麼我這兩次看見你,你都鼻涕哈喇的。是打上回感冒還沒好呢,還是怎麼著?”張警官招了招手,示意索鎖跟他往外走兩步。“咳嗽呢,還在個風口上,吸二手菸呢?”
索鎖沒吭聲。在張警官面前,她習慣保持沉默。
“這是有事兒過來啊?”張警官站在石柱邊,拍了拍他手裡的包。
索鎖突然就很不喜歡他的語氣,好像自己跟這裡沾了邊兒,就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但她還是不吭聲,倒是低了頭——這一低頭不要緊,猛然間發現腳上兩隻靴子不成對……左邊一隻是黑色的,右邊一隻是灰色的。款式是一模一樣的,穿在腳上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她想把腳藏起來,在這裡哪兒辦得到?
“嘖嘖,瞧瞧。”張警官果然已經發現了。“沒什麼事兒,那我就走了。我過來辦事的。”
索鎖搖搖頭表示沒有。
張警官又看了她一會兒,才說:“小鬼,提醒過你多少次了,有些人少來往……”
“職業病。”索鎖冒出三個字來。
張警官的胖臉上,肌肉都抖了抖,最終還是打鼻子裡哼了一聲了事,“得了,我知道你也聽不進去。我是職業病,好了吧?警察的職業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