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那兩人俱是一驚,童舒空想也未想,就回絕道:“謝衛公子賞識,不過童財是我家公子的貼身侍衛,不可以擅自離開。”
衛行露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扶手上,笑吟吟地看著童舒空,“那隻要你家公子同意不就行了?安秀,你說呢?”這後半句卻是對著安秀說的。
安秀微微一笑,“行露也太看得起她了,不過是個小侍衛,當不得大任。”
“童侍衛不是安府一流的高手麼?安秀可是捨不得?也難怪,她是你的貼身侍衛麼!”衛行露故意加重了“貼身侍衛”幾個字的語氣,挑起眉看著安秀的臉色由白轉紅。
“既然行露堅持要她,安秀也無所謂,就讓她隨你上京吧。”安秀別過臉,看著窗外道。
“公子!”聽得安秀鬆口,童舒空趕緊抬頭,急急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童財?跟著公子我辦事很委屈你麼?”衛行露面有怒色,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童財不敢。”童舒空一驚,忙斂了眉目重新垂手侍立。
“哼!”衛行露怒氣未消,冷哼了一聲。
“童財,好好跟著行露,他是在幫我們安府做事。所以這一路上他的話就等於是我的話,須得謹慎小心,確保行露的安全,決不可出任何差池!”安秀轉過頭來,冷聲吩咐道。
“童財明白。”童舒空低了頭,重新恢復了平靜。
“三日後,我便啟程,到時候還要麻煩童侍衛一路多照顧了。”衛行露似笑非笑地拋下一句,徑自揚長而去。
“回府。”安秀也不耽擱,跟著也出了門,童舒空緊隨其後,兩人一路無言,回到了太守府。
第9章
三日後,府內重新調派了侍衛給安秀,童舒空牽著馬,在太守府門口與姚鹿話別。
“童財,公子怎會調你去做別人的侍衛?還要派你上京?這山長水遠的,你要何時才能回來?”姚鹿緊緊拉著童舒空的手道。
“主子們定的事,我們做下人的怎能多問,照辦就是了。你放心,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姚鹿撇了撇嘴,忽然壓低了嗓子湊到童舒空耳旁道:“你告訴我,此次上京到底有沒有危險?”
童舒空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想什麼呢你,我不過是護著衛公子上京,一路走的是官道,能有什麼危險!”
“那就好!回來了給我講講京城裡的事啊!”姚鹿鬆了口氣,這才活躍起來,拍了拍童舒空的肩。
童舒空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就見一群內府的小廝扭扭捏捏地往這邊過來,一路推推搡搡的,看著她紅了臉,欲言又止。
“眾位哥哥有事麼?”童舒空拱了拱手問道。
小廝們都是臉一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扭捏著不肯出聲,好不容易其中一個看起來最膽大,也是童舒空唯一認得的小廝——珊瑚走上前,細聲細氣地道:“童,童侍衛你要上京麼?”
“是,珊瑚可是有什麼東西想讓我捎帶?”
“不,不是,我,我想……我想你收下這帕子。”話一出口,珊瑚的臉已紅到了耳根,伸出的手掌上有一塊紅色錦帕。
童舒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謝謝珊瑚,不過你這麼突然,我沒準備什麼回禮……”
珊瑚臉上一喜,將帕子塞在童舒空手裡,低聲道:“我不要你的回禮,你肯要這帕子,我,我就很高興了!”說完抿嘴一笑,轉身跑掉了。
童舒空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呢,就見後面的七八個小廝像是集體約好了似的,呼啦一下全湧上來,七手八腳地將各自的手帕啊、汗巾啊、荷包啊統統往童舒空懷裡一塞,然後就都羞紅著臉跑進了內府,剩下童舒空哭笑不得的呆在原地,手上拿著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