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此,我能殺人,當然也能被人殺,公平得很。”卡恩似乎完全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太在意這種事。世界這麼大,生生死死是很平常的事情。今天你殺我,或許明天就是別人殺你。無非就是這樣罷了。”
隋雄皺起眉頭,卡恩說得挺有道理,死到臨頭面不改色的氣度也讓人頗為折服,但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這人可是二十幾歲就已經成為最頂尖高階法師的天才,只要不死,踏入傳奇領域簡直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甘心就這麼死了!
更不要說……難道他背後的師長們,就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想到這裡,他恍然大悟,冷笑一聲,一條觸手上寒光四射,凝聚出鋒利得堪比鋼刀的冰刃,狠狠地刺向卡恩的胸膛。
還沒等冰刃刺中,綠色的光芒在卡恩的身上騰起,將他完全護住。
這光芒柔和溫潤,卻蘊含著極為強大的力量,別說是一把冰刃,就算是一群全副武裝的騎士呼嘯衝鋒,也能夠抵擋得住。
但它其實做了無用功,因為隋雄的冰刃才刺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根本沒有真地刺下去。
“出來吧。”隋雄沉聲說,“你好歹也是個傳奇境界的大人物,沒必要鬼鬼祟祟躲在一邊吧。”
空中綠光一閃,一個穿著黑色華麗法袍的老者虛影浮現在他們面前。
“你好,年輕的神祇。”老者向隋雄微微點頭,以示禮貌,“我是綠樹塔的主人,很抱歉我的子嗣給你添麻煩了。”
“其實他們沒能給我添多少麻煩。但是我想要問一句——他們這樣做,你就不管嗎?”隋雄並不因為對方禮貌就客氣,冷冷地問,“你的子嗣們出手這麼狠毒,是你教的嗎?”
“我並沒有教過卡恩這個,只能說是習慣使然吧。”老者雖然客氣,卻並沒有任何退讓之意,“手下留情不是個好習慣,做事不夠利落的年輕法師都死了,剩下的大多這樣。”
“我認識的年輕法師可不是如此!”
“那無非是因為他們弱小而已。”老者淡淡地說,“寬恕和仁慈是強者的權力,想要對敵人手下留情,那就要先變得足夠強,強大到就算敵人反撲,你也可以毫髮無傷的地步——卡恩現在並沒有那麼強,尤其對手是一位神祇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手下留情的資格。事實上,就算他竭盡全力,也不可能威脅到你。這樣還要手下留情的話,那就只是小丑一般的愚行了。”
這老者說話很有水平,抓住了隋雄的強大這一點。正如他所說,無論羅傑還是卡恩,都根本不可能有足以威脅到隋雄的實力,所以是否手下留情,的確是沒多大意義。
但隋雄卻毫不讓步,冷笑著反駁:“因為對手強大就不用留情?那麼他們面對弱小的對手,就會手下留情嘍?”
“具體情況要具體分析,不能一概而論。”老者平靜地說。
“哼哼,我明白了!”隋雄冷笑著問,“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可以麻煩你回答一下嗎?”
“請隨便問。”
“有那麼一句諺語:養不教,父之過。小孩子走上了歪路,該負責的是不是大人?”
老者的臉色終於變了,但還沒等他有所反應,隋雄身上驟然藍光大盛。
這藍色的光芒並不耀眼,卻帶著無可抵擋的恐怖威力,猶如潮水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散佈出去,頃刻間就籠罩了整個飯店。
老者怒喝一聲,位於城鎮中央的魔法塔立刻發出耀眼的光芒,朝著飯店激射而來,卻被藍光牢牢擋住。
然而這個時候,隋雄的觸手已經纏住了本應只是虛影的老者,一聲大喝,將他拖了出來。
“以為躲在空間的狹縫裡面就能安全?想得倒美!”
激烈到難以形容的法術大戰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