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撕心裂肺，哭的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沒有道理不哭，因為在她看來，她已經被葬送了一切，自己的錦繡將來，師尊的疼愛，以及心上人的純摯愛戀。
事實上也是如此，除了他這個無用人始終寸步不離，她最後真的已經輸掉了一切，真正的從天堂跌落地獄。
他忽然又想喝點酒了。
不過，還沒喝上一口，他便已經醉了。
恍惚之間，他再次看到了自己那絕代風華的女弟子從遠處歸來。
紅衣白馬，傾城絕代。
大雨傾如故。
何等熟悉。
他怔怔的喃喃了兩個字：“紅蝶。”
※※※
妖女凌雪白馬入城。
凌雪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並不長，先前去過最大的地方便是羽皇三千羽界下的黎國，土地遼闊，綿延三萬裡，在那裡第一次見識到世界的強者如林，不過等她此番真正踏入四級修仙國盛書國境內的時候，這個龐大的修仙國度著實將她震撼了一番。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真當是豪奢無比。
尤其是在盛書國的最繁榮城市顏徵城內，更是到處可以捕捉到道法的痕跡，城池在建設時，將各種各樣的規則運用到了令人忍不住驚歎的地步，除卻用火之道鋪就的千燈萬燈朝天開盛景，還可以看到一處處摺疊起來神秘瑰麗空間，隱約之間使整個街道都拓寬了不少。所有的一切，甚至將顏徵城鋪墊出幾分如前世的科技美感。
不過很可惜的是，而今的顏徵城雖然熱鬧無比，卻見不到羌管弄晴，菱歌泛夜的詩意景象。
有的只有劍拔弩張。
隨著她的進城，這樣的氛圍更是急轉直下。
隱藏在房屋裡的修士都紛紛目露警惕的望著她，偶爾幾個落單外城的正道修士，看到凌雪如同見到了催命的閻羅一般，頓時面色蒼白，恨不得馬上使出吃奶的力氣離開這一處是非之地，紛紛爭先恐後，生怕被據說有著無數張可怖嘴巴本體的妖女凌雪一口口吞噬啃食乾淨。
這個時候，罕有人會再去留意凌雪那張妖嬈動人的絕美容貌。
趙無極坐在馬上嘖嘖感慨道：“都說狐假虎威，我老趙如今卻是終於切切實實的感受了一番，要我說，凌雪你妖女兇名，比什麼帝皇都來的管用多了。”
賀衣瑤深以為然，對那些落荒而逃的正道修士理解的很，暗道這些人真的親眼見識過楠城發生的那一幕，只怕現在一溜煙逃跑的架勢還要更加沒命幾分，饒是她自己，雖然已經與凌雪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感受過無數次她的和煦春風，但是一想到那個畫面，仍然心有餘悸。
按照青虹城前黑煞宗宗主展元佰的說法，距離會盟開始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不過自從凌雪這一最大的變數出現之後，會盟的部署已然全部打亂，自然也完全做不得數。到了如今，燕回鴻瞭解到凌雪復仇的意圖，並且考慮還有虎視眈眈的無雙皇、冥骨真王，他做了最明智的決定以守代攻。
紀無雙將萬魂妖鼎交給凌雪之後，便沒再糾纏，一騎當先。
凌雪清楚他的能耐，自然不會去擔心他什麼，路上感受著街道上數不清目光的矚目，一行人終於慢慢悠悠的來到了寒靈閣前面。
說是閣樓，卻不如說是一座無與倫比的巨大宮殿，飛簷青瓦，背上琉璃群獸，棟柱油漆彩畫，高九十九層，直聳雲霄。只是一眼，凌雪便看出來這是一座集空間之道大成的頂尖建築，若是將黎國春陽城的華寶會與之相比，說是小巫見大巫都還是抬舉了華寶會。
門口侍立修士無數。
凌雪一行人卻如入無人之境，下馬拾階而上，走過一百零八白玉石階，將金璧輝煌的大門輕輕一推，便推開這一場驚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