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出了端慶侯府,想來近些日子是不會再回了,也不會有人再不開眼的來得罪自己。
葉沐遙眼看從鈴蘭口中是得不著什麼有用的訊息了,便直接看向了碧玉。這一看不要緊,她便發覺了今日的碧玉微微有些不同,水眸微微眯起,其中含著幾分春色,雖說吐露芬芳的花蕊一般。
碧玉雖說年歲不小,現下已然滿二十了。但因為生的面嫩,所以此刻看著,也不過比將將及笄的葉沐遙看著略大罷了。
粉團兒一般的人兒,看著便讓人想要於掌心呵護,卻帶著一身好功夫。如此反差,便是葉沐遙,也是覺得有些違背常理。
碧玉被葉沐遙有些灼熱的眼神兒看的極為不自在,微微扭過頭去,卻將髮間的碧玉瓚鳳釵給露了出來。
碧玉瓚鳳釵其間嵌了碧玉的名字,顯然也是極有心思才備下的物什。
葉沐遙很清楚,碧玉因著是暗衛出身,所以平日裡也沒有多少珠寶首飾,即便是有的話,也是先讓鈴蘭挑去一些,自己在拿著花樣素的簪著,省的太過大眼兒。
不過今日的碧玉瓚鳳釵其上花紋雕刻的倒很是精緻,將鳳凰描繪的活靈活現,展翅欲飛的模樣極為吸引人。
這玉釵的材質也是不俗,色澤通透,光暈流轉,真真是極好的。
葉沐遙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打趣兒著開口問道。
“碧玉,這玉釵到底是何人相贈啊?”
聞言,碧玉先是怔楞一下,而後素日裡極為淡然的面上,既然飛速的遍佈暈紅,看著便彷彿情竇初開的小娘子一般,讓人忍不住逗弄。
“小姐,您莫要問了,若是真真能成事的話,奴婢再告知小姐也不遲。”
碧玉輕輕開口,卻不敢對上葉沐遙的眼眸,生怕再見著主子眼中的調侃之色,那樣她便會羞得無地自容了。
碧玉都如此說了,葉沐遙也並非不講道理之人,自然不會逼問下去。反正來日方長,碧玉自然是不能將那人瞞上一輩子的。
一旁站著的鈴蘭,聽著葉沐遙與碧玉雲裡霧裡的話,真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面上帶著三分急色,看著煞是好看。
最近日子倒是過的極為平穩,一晃眼便是兩個多月過去了,還有三天,便是葉沐遙與尉遲津成婚的日子。
尉遲津早便將聘禮送到端慶侯府了。尉遲津雖說不過是四品小官兒,但聘禮卻是一點也不俗,其中奇珍異寶,讓人真真是開了眼界。那一箱箱的珠寶字畫,彷彿不要錢一般,排成列的往端慶侯府裡送,當真稱得上是十里紅妝。
因著如此貴重的聘禮,所以嫁妝也是不能太薄了。白蓮現下可謂是有些愁了。先前在葉沐遙名下的鋪子,早便讓甄史給取回去了。後來的那些古玩字畫也因著當日的那株天山雪蓮,盡數歸到了甄史手中,與他們端慶侯府半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端慶侯府自然還是有不少好物件兒的,一人多高的紅珊瑚,彷彿紅玉雕琢一般,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看著便是不凡。
還有千年的古玉,前朝的孤本,都盡數給歸到了葉沐遙的嫁妝中。這般豐厚的嫁妝,讓當年也是從端慶侯府出嫁的葉雲清豔羨不已,想要說兩嘴酸話兒,就發覺今日不同往日,因著當初彭遠山做下的腌臢事兒,現下端慶侯府眾人都不待見他們夫妻二人。
即便是老太太有些護著葉雲清,但卻也不如以往了。
因著如此,葉雲清此事來到端慶侯府,才並未生出什麼事端來。
葉沐遙的嫁衣早在一月之前便已然送到了碧瑤居,那一朵朵以金線紋繡的牡丹,姿態各不相同。有盛放的花朵兒,有半開的嬌豔,還有幾株兒不大的花骨朵,朵朵不同,這繡娘也真真是費了心思。
此刻葉沐遙正在碧瑤居,手上輕撫著豔紅的嫁衣,感受到蜀錦劃過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