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抵擋得住一會即將降臨的魔主嗎?”
咬牙切齒的話,幾乎是一字一頓,黑衣僧人目眥欲裂,眼眸中佈滿了血絲。
墨珂再度幽幽一嘆,手裡握著那盞燈籠,腦海中很自然地浮現出一道身影,一道挺拔狂傲的身影。
“師尊,自然配得上!”
“如果師尊都不配的話,那我天算族無數代的謀略,豈不是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說完這句話,墨柯已經懶得再理會黑衣僧人,只是一步步向山谷中央的那片湖泊走去。
湖泊安靜如鏡,此刻正掀起一層層的漣漪,裡面潛伏著一座座的邪神雕像,還有無數的陰魂正在河面上等待。
她身著道袍,青絲飛揚,冷冷地望著面前這一切,回想起這些日子和師尊會面時的場景。
很少有人知道,天算一族不僅掌握著天道,還有著相面之術。
自從見到師尊之後,她就用這種術法看過師尊很多次了,但每一次,師尊身上都籠罩著一層濃重的霧氣,是如此的神秘,如此的模糊朦朧。
安全看不透,參不破。
別看她如今的實力似乎很強大,但實際上那是因為她燃燒了天算一族無數年的底蘊。
當那一盞盞的燈籠亮起,當她的神魂也開始燃燒的剎那,便有了今日長安無敵,橫掃一切的威勢。
所以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魑魅魍魎,那些隱藏在長安中的陰影,見到她就需後退,所以哪怕驕傲如張居山那般鐵血老練,也得暫避鋒芒。
無論是香火教的高層還是香火教祭祀的神明,在她面前同樣也得低頭,這便是絕對的實力。
哪怕,這種實力極為短暫。
不過……
黑衣僧人恐怕直到現在都不清楚,墨珂內心隱隱有一種感覺,今日的自己哪怕再怎麼強大,師尊似乎都有應對的方法,而且還能夠穩穩的壓制自己一籌。
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她推演了許久之後才推演出來的一丁點資訊。
天算族乃是天道行走,代表著天道行走世間,這片天地一切都在天道的範疇內,所以她才能夠輕而易舉的推演未來,但那位師尊,似乎已經超越了天道,完全看不透!
……
嗡嗡嗡!
時間緩緩流逝,湖面還在迅速盪漾著,掀起一層層的波瀾。
此刻,冥河已經徹底現世,整片湖面都已經變成了一塊黑色的翡翠,倒扣在山谷之中,是那麼的幽深,那麼的冷漠。
似乎能夠映照出人的道心,又能夠將人的神魂給吞噬,讓人看上一眼就不由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嘩啦啦!
冥河上突然起了一陣風,一座座巨大的邪神雕像在冥河之中翻滾著,排列成了整齊的兩支隊伍,單膝跪地,眼裡滿都是狂熱與尊敬之色,似乎在等待著神明的降臨。
而那無數蒼白空洞的臉頰,更是鋪滿了湖面,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氣氛是如此的凝滯,似乎整片山谷,整座禁地都在等待著一位偉大存在。
終於,湖水掀起波瀾,冥河中出現了一條通道,深邃如深淵,甚至連光都能夠徹底吞噬。
而在這深淵之中,一架飛攆正緩緩地向外界而來。
飛攆是如此的龐大,通體都是由白骨雕刻而成,如同玉石一般,上面散發著幽幽的光彩,一盞鈴鐺還在不斷響動著,叮鈴,叮鈴!
是如此的清脆,如此的悅耳,卻又散發著攝人心魂的力量。
當這架飛攆出現的剎那,氣氛變得更加凝重起來,整片冥河都開始沸騰。
無論是冥河還是那些懸浮在冥河上的靈魂,都在瑟瑟發抖,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似乎已經等到了那位能夠掌握著他們生死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