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自然是相信尉遲津醫術的,一聽得碧玉姐姐傷重,當下也顧不上給葉沐遙用藥的活計了,畢竟只是伺候小姐服藥,想必是個人便可為之,自然是不必掛心的。
“既然如此,小姐便勞煩尉遲院使看顧了,奴婢先行告退。”
鈴蘭面上的急色根本無法壓抑,杏眼都紅了三分。見這丫鬟如此模樣,尉遲津心下也有些彆扭,不過卻並未開口,只是看著鈴蘭離去的背影,默然無語。
待到臥房之中只剩下昏睡不醒的葉沐遙與尉遲津二人之後,太醫院最為年輕的尉遲院使,居然罕見的紅了麵皮!
細細的緋色由面上開始擴散,將耳廓都染上了紅玉的色澤,配上那張極為清俊的面龐,看著真真如同白雪皚皚中的臘梅一般。
尉遲津左手將瓷碗端好,緩步朝向床榻處靠近,空閒的右手前伸,細細拂過葉沐遙略有些蒼白的肌膚,輕聲呢喃道。
“我只是不喜旁人碰你罷了,莫要介懷……”
話落,尉遲津鳳眸閃過一絲光暈,煞是動人!他直接將瓷碗中的藥湯送入口中,而後緩緩俯身,貼近面前那有些失了顏色的嬌豔紅唇。
右手微微用力,將葉沐遙的紅唇輕啟,靈舌將口中的藥湯一滴不漏的直接餵了進去。
如此往來幾次,終於將一瓷碗兒的藥湯都給葉沐遙送服了。見著後者面前流露出的一絲緋色,尉遲津心下一跳,莫不是沐遙清醒了?
“沐遙?”
尉遲津輕聲叫道。
葉沐遙仍是緊閉著鳳眸,面上並無一絲異樣。
想必是自己多慮了。即便天山雪蓮是難得的好物兒,藥效發作仍是要等上一會子,所以沐遙也不會清醒的如此之早。
尉遲津見著葉沐遙紅唇邊還殘留著一絲藥湯,當下面上更紅的三分,頎長的身子再次俯下,靈活的舌尖從溼潤的那處輕滑而過,彷彿最為細柔的羽毛劃過心中的感覺,讓尉遲津不由的有些慌亂。
即便清楚此舉並非君子所為,但他卻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舉動。感受到丹田處湧起的一股子熱氣,尉遲津心中一蕩,趕忙用內息將心下的悸動壓下,之後便慌不擇路的逃離了碧瑤居。
******
葉雲起自然是見著了甄史,而且甄史便彷彿早有預料一般,已然將天山雪蓮給備好了,他徑直坐在八仙椅上,面上似笑非笑,讓葉雲起升起一絲不詳之感。
“你到底想要何物?”
到了此刻,葉雲起若是再不清楚甄史的身份,那可真真便是蠢物了!以甄史的能耐,要想得到這天山雪蓮,無異於痴人說夢。但若是換上了另一個身份便不同了。
秦國商會的幕後掌櫃,即便天山雪蓮這物兒珍貴,費些心力也是能尋著的。
思及此處,葉雲起胸臆間便不由的湧起一股子怒氣,他甄史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鄙賤的商人罷了!
即便是當年出身世家,但先前甄家便是因著隱田之事破落了,甄史這才誓不入仕。葉雲起從未瞧得起過這個鄙賤的商人,若是池淵還在世上的那幾個弟子一直護著甄史,恐怕葉雲起早便不會讓此人繼續留在世上了。
但今日,葉雲起卻是知曉了甄史的真實身份,以當朝丞相的傲氣,自然是有些無法接受。
以往那個鄙賤到他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施捨的小小商人,只能為池水瑤打點嫁妝,卻搖身一變,成了秦國第一商會幕後老闆,這份差距真真是極其驚人,也讓葉雲起心下著實不忿。
聞言,甄史一張俊秀絲毫不顯老態的面上,突然露出一絲笑意,他抬起手中的摺扇,輕敲了敲面前紫檀桌面,直接開口道。
“丞相大人想必已然清楚了甄某的身份,那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想要天山雪蓮,而我也想從端慶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