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無塵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一般,略微皺了皺眉,唇角輕抿,一時間沒有想到合適的計策。
聽那人所言,蘇離弦便知這人定是工於心計之輩,不容易對付。兵家講求“上兵伐謀”,想要如同先前對付金永和那人一樣,更是難上加難。
雙方對峙片刻,蘇離弦早已把“嵐泠古卷”先一步送回了瀚墨軒,現在就是想要把東西交給他們都有困難。
非兒靈機一動,將隨身帶的一本札記捲成一團,信手塞在隨身的布袋裡。她轉過身來觀察著現下的局面,只覺得緊張非常,心跳如雷,掌心更是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蘇公子,我以文人之禮相待,莫要讓我動手為你搜身。”那中年人動手封住蘇離弦身上要穴,料想他也跑不了。
非兒哪能見人如此輕賤公子,心中雖說緊張非常,但也忍不住想要賭上一賭。眾人正在緊張對峙之時,忽只見她上前一步,輕聲勸道:“公子,我們還是把東西給他吧。”說著,非兒抓緊了手裡的布袋,小心翼翼,就像生怕東西被別人搶走一般。
她的小動作落在有心人眼裡,必然會有所起疑。非兒心臟狂跳,知道自己這招很是冒險,倘若對方不會被她誤導,反倒是知道了自己存心欺騙,一旦惱羞成怒,危險的可就是他們家公子了。
那中年人眯了眯眼睛,死死盯著非兒手裡的東西,圓筒形狀,被人小心翼翼的收在布袋子裡,那不是讀書人常用的收拾隨身書卷的方法又是什麼?
再說這丫頭一副侍女打扮,見到公子離弦被人劫持也是十分擔心,料想定是公子離弦的貼身丫頭,看來更是頗為得寵。嵐泠古卷放在這個丫頭身上,也就沒有什麼奇怪的了。
“把你身上的東西交給我。”那中年人朝著非兒伸出了手,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非兒連忙搖頭,滿臉驚恐惶急的神色。
那人更加認定東西就在這丫頭身上,他把手伸向蘇離弦頸部,親切的問道:“你躲那麼遠幹什麼?倘若我在你家公子動脈戳上一指,我說那血會濺到你身上,你信是不信?”
非兒一聽,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反倒是那黑衣青年略微皺眉,好似對他的做法不敢苟同。便聽蘇離弦開口說道:“非兒且先退下,今日之事與你無關。”
蘇離弦本是好意,非兒自小便伺候他,雖說是個燒火丫頭,但在府中人緣極好。蘇家上下,又有哪個不認識非兒的。這丫頭哪裡都好,就是這個愛逞能的毛病改不了。那霍家幫驚雷堂堂主和厲劍堂堂主兩員狠角色,又怎是她能輕易招惹的?
可偏偏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那中年男子若是先前信了五分,聽他如此一說,頓時又信了九分,幾乎肯定那“嵐泠古卷”定是在這丫頭手中。見她遲遲未動,中年男子動手鉗住公子離弦的頸項,頓時阻斷了他的呼吸。
非兒見狀連忙驚叫道:“住手!我……我給你們就是了!”
那中年男子滿意一笑,這便朝著非兒踱了兩步,料想那小姑娘也使不出什麼花樣。反倒是蘇離弦喘過氣來,發現那中年男子的手中尚有數枚鎖骨釘,連忙驚叫的:“非兒,小心鎖骨釘!”
那中年男子未料到蘇離弦竟然還有餘力見他身後動作,只得猝然發難,三枚鎖骨釘齊齊打向非兒面門!
眾人本以為先前的鎖骨釘皆是黑衣青年打出,誰料元兇竟然是那一臉忠厚謙和的中年漢子。非兒雖說輕功了得,但畢竟武功不濟,眼力平平,那鎖骨釘打來,只能將自己的身子險險偏開,但還是感覺左臂一陣刺痛,有根鎖骨釘穿透了她的胳膊,釘在身後數米之遠的樹幹上,竟然隱隱聽到一聲悶響,可見這一擊速度和力量是何等驚人。
蘇離弦心中一統,高聲罵道:“霍驚雷!枉你貴為奔雷堂堂主,竟然對一個丫頭下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