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異常蕭寒的秋風中,迎風翹盼方夏的放學返回,即使在蕭瑟秋風中被吹得瑟瑟發抖,即使晚上遭受方夏“懲罰”的蜜吻,也依舊執拗地守在殿門口,亭亭玉立,猶如望夫石!
在這半個月中,王臧和申公繼續考察著方夏,卻越發的驚奇,那晚商議的計策差不多也將要實行了。
在這半個月中,方夏這個雙面間諜繼續周旋於劉徹和劉榮之間,如魚得水,如龍入海,但誰能料到以後會不會發生劇變?
在這半個月中,阿嬌到天祿閣找尋方夏的頻率大大增加了,對方夏很是熱忱,這讓方夏很是疑惑,但也只能憋在心裡,兩人每次談笑都很投機,這其中自然有方夏的小心經營。相對於阿嬌對方夏的青睞,劉徹卻感到非常鬱悶,因為阿嬌不知為何驟然對他變得無比冷淡,主動搭訕時,也是冷言冷語以對。
在這半個月中,天祿閣除了王臧和申公輪流授課,沒有其他的老師,太子太傅太尉(主管全**事)周亞夫據說因為今年詭異的寒冷天氣,奉詔佈置抵禦匈奴可能南侵的事宜,輔佐他辦事的還有太子少傅大將軍竇嬰。此事大致即將進入尾聲,後天竇嬰將在上林苑教導諸皇子騎射,風傳景帝也會蒞臨觀瞻。
在這半個月中,薄皇后來過幾次朝陽殿,除了探詢方夏病情,剩下的也就是叨叨家常;期間,方夏也去過兩次北宮探望薄皇后,盡的完全是一個兒子對母親的孺慕孝順之情,沒有絲毫的摻假,雖然薄皇后不是方夏的親生母親,但她對方夏的照料和關懷卻足以匹敵天底下任何一位母親。
回到當下,此時此刻。
料峭的堪比寒風的北風依然持續著對長安城的勁吹,剛過午時,烏雲遮住了霞光,天地頓時變得一片蒼茫,不一會兒,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秋雨,路上的行人頓時變得稀落起來,僅有的也形色匆匆地撐著傘或戴著斗笠疾走,偶爾飛奔而過的馬車在古樸的青石路面上濺起一片片雨水,灑落開去,發出一陣陣“啪,啪”的聲響!
朝陽殿內,方夏四肢大開地躺在舒適精緻的錦床上,而小蓉則在不遠處的書桌旁秉著一根細細的炭筆,好像在不斷地在一塊木板上‘嚓嚓’塗抹著什麼,模樣嬌俏而可愛,時不時撐著小腦撅著小嘴苦苦思索著什麼。
聽著外面沙沙的如蠶食桑葉的雨打窗柩的聲響,方夏的思緒也在腦海裡不斷地盤旋著,梳理著這半個多月發生的一切,眼簾中時不時飄過天祿閣中的那些老師:“王臧?此儒慷慨激昂,懷才不遇,在講學中不斷借屈原等懷才難就之人感嘆朝政,感懷身世,對自己有好感,這一點是肯定的,但也僅僅是好感而已!在自己沒有成為儲君之前,也不可能豁出一切幫助自己,但將來還是可以大用的!至於竇嬰和周亞夫嘛···兩人一個是太子太傅,一個是太子少傅,決不可能站到我這邊。竇嬰,周亞夫,現在連一面都沒有相謀,可綜合這半個多月錢寧,劉榮,劉徹提供的資訊,這周亞夫為什麼對我有敵視呢?至於這竇嬰,對我的印象,目前還打探不出來。但,這兩人將來定不可用!再能打仗再有帥才也不行!這些個老師中,嗯,最讓人看不透的是儒雅翩躚的申公,也不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我又是什麼態度?要想弄明白這一切,可能只有等到儲君之位最終明瞭的時候了!”。
盤點完了自己的幾個老師,方夏換了個姿勢,側著身子又想著自己下一步的動作和構想:“首先,自己的情報效率幾乎為零,梁王將要進京的訊息自己知曉的實在太晚,連韓嫣和桑弘羊都比自己訊息靈通,這第一步嘛?就是要建立一支絕對忠心高效的情報系統,不僅當下有用,未來將更有用!只是這經費···自己作為一個無足輕重的王爺,每年享有的月錢才那麼區區幾金而已,兌換成銅錢,也才幾萬錢,算的是諸皇子中月錢最少的了!每月的月錢除了朝陽殿正常的必要開支,根本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