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灰袍僧人,已站在自己的身後!
眾人的面上,都不免一紅,心中也著實羞惱,那和尚弄了這樣一下狡獪,本來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只不過是將到附近之際,兜了一個圈子,令得他在眾人的背後現身而已。
但是他這樣一來,卻令得在場的幾個高手,都感到十分尷尬。
川東雙俠離得那和尚最近,杜常更是性烈之人,一聲冷笑,道:“大和尚想化什麼緣?”
那和尚道:“自然是一點小意思而已。”
眾人一齊定睛向那和尚打量,只見他中等身形,面上的神情,和他五官的位置,都有一種說不出來引人發笑之感。
雖然在那樣的情形下,眾人都覺得事情有蹊蹺,誰也不想笑,然而一看之下,郭氏兄弟首先笑了起來,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和尚道:“好!好!施主一笑,窮和尚便大有希望了!”
潘克朗聲道:“列位大俠,你們已和這位大師見了面,在下告退了。”
那和尚笑道:“你走吧,如今你要走就走,但只怕有一天,你想走也走不掉了!”
人人皆聽出那和尚話中有因。可是連潘克也聽不懂那究竟是指什麼而言。他呆了一呆,並不再說什麼,身形向後疾退而出。
杜常道:“化緣和尚,連法名也沒有一個麼?”
那和尚道:“和尚出家之際,倒是有一個法名,但年久忘了,反正一緣之後,也難相見,何必根究?”
鐵臂翁道:“好,你要化什麼?可以說了。”
那和尚嘻嘻一笑,道;“這位想必是人稱‘鐵臂童’的葛施主了。”
鐵臂翁葛烈一聽,面色便自一變!
他外號人稱“鐵臂翁”,但那和尚竟稱他為“鐵臂童”,那分明是有意取笑!
而鐵臂翁葛烈,乃是在武林之中,成名已久的人物,大凡這樣的人物,都將一個“名”字,看得比命還重,那和尚一出口便辱其盛名,鐵臂翁如何忍受得住?面色一沉,道:“和尚,你可是存心生事麼?”
這時候,只要那和尚搭一句腔,鐵臂翁立時可以和他動起手來的。
但是,那和尚卻只是嘻嘻一笑,道:“我只是前來化緣,生什麼事?”
鐵臂翁一怔,不禁感到難以回答。
他抬頭看去,只見眾人面上,都有狐疑之色。而潘克則相隔兩丈許,遠遠地站著,斜視著那和尚,看來,也是真的不知道那和尚的來歷。
鐵臂翁乾笑一聲,道:“你口口聲聲要化緣,但不知化什麼,如何只是不說?”
那和尚道:“鐵臂童,我要——”
他第二次呼喚鐵臂翁為“鐵臂童”,葛烈實是忍無可忍,不等他話說完,“哼”地一聲,右臂向外一揮,身子跟著向前跨出了一步,向那和尚的腰際,猛地橫掃而出!
他外號人稱“鐵臂翁”,並非偶致。也不是因為他手臂是鐵鑄的假臂,而是因為,他練有一門十分奇特的武功,“鐵臂功”的緣故。
那鐵臂功的功夫,全是在一條手臂上。
葛烈在這門功夫上,已有數十年的造詣,一條手臂,當真如鐵一樣,堅硬之極。而這門功夫之所以被稱為異特,是因為在進招之際,並不是以掌發招,而是以臂發招的。
此際,他一臂揮出,就像是一截短棍,攻向那和尚一樣,五指下垂,反倒不起作用。
那和尚“啊呀”一聲,道:“不好,化緣未曾化到,倒要蝕本了!”
他話講得極快,而看他的情形,像是隻顧講話,連躲避也顧不及一樣,葛烈緊接著一聲大喝,只聽得“拍”地一聲,手臂已擊在那和尚的腰際!
在場的幾個人,自然都知道鐵臂功的厲害,有的還嫌葛烈下手太重,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