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豐倉跑汗人幾個部族跑得挺好,會的汗話雖不多,簡單的溝通也沒問題,特別是幾個熟了的,他每次去部族首領都會請他吃一頓。
那語言不太通,又是手勢又是猜的,兩方喝酒卻喝得很開心。
但他也是第一年跑,上一趟貨跑完,再回到之前的牧場,什麼氈房啊、人啊、牛羊啊……全都沒有了。
那乾淨的,就好像那從來沒來過什麼人,也從來沒有過羊群。
這是什麼情況?本想著這個部族的人不在,去下一處吧!
可是到了下一處又是同樣的情況,乾著急也沒有用,就地紮了營帳派出人去四下裡尋。
別說,還真找到一個氈房,只是這氈房在他們紮營地方騎馬跑出三天的一個山坳裡。
回來的人又說自己會那點汗話和那氈房的主人家還交流不了。
看看馬隊帶來了的這些貨物,本來靠著自己會的一些簡單的汗話與人交流的馬幫首領,也沒了辦法,只好派人回兩國交集的地方又請了一個舌人來。
一去一回,再找到那處氈房,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趙豐倉這才知道,到了遷徙的時候,各大部族都去夏季牧場了。而且這都走了有二十天,應該已經到了。
趙豐倉讓舌人告訴這戶氈房主人,帶他們去,他們願意出糧食。
舌人都沒與汗人說,直接告訴他們死了這個心吧,這人肯定不知道,他根本不是族裡的人,人家不帶他走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舌人還告訴他不用這麼麻煩,但凡他當初找個舌人問問,舌人也知道汗人換牧場的事。
趙豐倉沒辦法只能求問舌人,現在可知道什麼部族能換了他手中的貨。
舌人說現在牧場都遷完了,別說是他,其他舌人也找不到汗國腹地的牧場。
但是如果不找大的部族,這種固定在一處的單獨的氈房倒是可以找到幾處,勸他們看看能換什麼就換些回去。
趙豐倉與大家一商量,這趟不賠錢就行,就不想著掙錢了。
於是本著能換什麼就換什麼的原則,差點沒跑斷馬腿,一個半月奔走,才走了不到十處氈房。
活羊什麼之前他們最喜歡的實在是沒換出多少,倒是換了不少皮子。
回到安遠,馬幫休整,皮子也簡單處理了,又研究著上哪去把手裡這批皮子賣掉。
畢竟暖和地方用皮子一星半點的,不好賣。只好往冷的地方走,哪裡冷的要穿皮襖的地方,手裡這帶著羊毛的皮子才能賣上價。
本來想去津州,可是津州那邊太冷,地廣人稀,怕是也不好賣。
這烏州雖沒有津州冷,勝在冬天風大,最是需要皮襖子,所以才來了這裡。
聽趙豐倉說完,蘇如畫知道汗人沒再鬧事,還都遷去夏季牧場了,一顆心總算放回肚子裡。
蘇如畫說到他們幾人要去見烏州知府,馬幫的人一商量,正好州府裡買賣發達,手裡的皮子更好出手,趙豐倉問能不能同路。
“好啊!”蘇如畫本就豪爽,對這趙豐倉的印象又好,“那就搭個伴吧!”
再說這牟家莊子管事,許榮。
本來莊子上的管事都是莊頭,牟家的這處莊子並不是農莊,是給主子們玩樂的,建的那叫一個雕樑畫棟,而且常在這款待互相往來的官家親眷,所以特派了主宅的許管事過來打理。
莊子裡的井水近來少了不說,主子還說不好喝了,許榮倒是沒嚐出來,但是主家說了他只好出來找水井,想起這有一處山泉不知道怎麼樣,就來打些水,結果就遇到這麼兩夥人。
被打了自覺沒臉,想著要報仇,去見了牟家大總管。
城裡的宅子一來是熱,二來用水困難,所以今年夏天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