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點後,程梓安立刻就感覺到一直沉得如千斤頂般的眼皮終於能睜開了些。
看程梓安的眼皮動了動,睫毛顫動著,似是有了要醒的節奏,他低頭吻去oga眼角不停落下的淚,嘴裡溫柔的呼喚著暱稱,一句句老婆從低音炮裡吐出,讓還未完全清醒的程梓安
的直覺的耳朵好癢,又忍不住的想更貼近些。
想聽墨黎的聲音。
喜歡他這樣叫他。
睜開眼,入目的是冰藍色裡滿眼的擔心。
俊美無鑄的臉被放大在視野裡,每一個小細節都挑不出半點瑕疵,是已經恢復了的容貌的墨黎。
剛才的那些只是夢。
這麼想著,程梓安雙手環上墨黎的後頸,主動送上了唇。
當豐潤的唇珠壓上微涼的薄唇時,oga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這是他的墨黎,活生生的墨黎。
這樣的他讓墨黎擔心不已,想拉開他好好問問,可程梓安卻不給他機會。
整個兒的窩在他懷裡,雙手壓著alpha的後頸不許他離開。
唇齒相依間,資訊素放開,芬芳撲鼻的玫瑰味讓墨黎險些沒能控制住理智。
然而這點好不容易穩住的理智,卻也沒堅持多久。
在懷裡人哭泣著粘著他,輕軟的聲音說著:
「老公,想看翅膀,給我看翅膀好不好,想要大白獅抱抱安安~」
只聽「pa!」的一下,那根本就緊繃得已經毫無彈性的線斷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說這話時,alpha的眼裡已是欲/望翻騰,但oga卻像沒發現般,只以為他不願意。
「老公不疼安安了嗎?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耍賴式的語氣裡是掩飾不了的慌張。
半夢半醒的程梓安只想好好確認眼前的這一切才是真的,他沒有意會到自己話裡的歧義,只覺得不該是這樣的。
墨黎很愛他,對他的任性總是放任著無底線包容。
只有死去的墨黎才不會這樣,因為死去的墨黎和他不是伴侶關係。
他對他很溫柔,總能及時發現他想隱藏的傷勢,會用命護著他,可從來沒有直白的對他表示過任何一點的逾矩的想法。
兩個不一樣的墨黎,兩個不一樣的世界。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眼淚撲哧的掉落著,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
泛紅的眼尾和眸子裡的委屈讓本就勾人的桃花眼更是讓人心動。
面對這樣的程梓安,墨黎怎麼能頂得住?
眨眼間,抱著oga的alpha消失,隨之出現的是通體雪白的白獅。
收了倒刺的舌舔去程梓安臉上的眼淚,又用頭蹭了蹭他的臉,墨黎輕哄道:
「乖,給你看翅膀,不哭了好不好?」
話還未落,身體兩側隱在腹部的翅膀一齊張開,帶起一陣氣流。
程梓安看到翅膀,瞬間安靜下來。
他抬手摸上眼前白色的羽翅,對照著夢境裡斷裂的地方,指腹一點點描繪著,不錯過的一處。
溫熱的體溫從指尖處傳來,無一不在向他證實著現在的這一切才是真實的。
漸漸清醒的大腦回想著已經許久沒有到訪過的夢境,比起過去的許多次,這次的明顯各種細節的非常清晰。
他沒想到只是回到了原來的職位,竟會對自己影響那麼大。
又或許是因為最近過往的事想的太多,才會在夜裡夢到這些。
想到剛才自己竟然對著墨黎那樣哭鬧著任性,不只吵了墨黎睡覺,還大半夜的要看他獸化後的翅膀,程梓安頓時覺得羞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