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時候,他已經到了陰曹地府。他的身邊,是牛頭和馬面。
他現在感覺一切都是自己控制,便立刻大喊道:“放開我!放開我!”
景書已經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了,但是他看到不遠處的陰曹地府,看著身邊陰森森的黃泉路,又看到身邊恐怖的牛頭馬面,頓時嚇得臉色發白。
他不由得想起《西遊記》中孫悟空在睡夢中被帶到地府的情節,暗想自己不會真的被帶到地府了吧?
他這麼一想,便更是驚恐,不斷地掙扎著。牛頭馬面每日勾魂無數,沒有哪個魂魄是情願到地府的,看到他如此掙扎,他們毫無反應。
兩人押著他,在黃泉路上走,景書幾乎是被他們架著。
景書又霍得想到,這牛頭馬面來勾他的魂,或許知道他的姓名,如果他們說的是雲風鹹,那他恐怕還是在夢裡。如果說他是景書,那他恐怕……
他立刻停止掙扎,緊張地問身邊的馬面:“我叫什麼名字!”
馬面和牛頭都笑了起來,笑了一陣之後,馬面笑著說;“你這人是被嚇傻了吧,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景書也不想計較這些,忙喊道:“我嚇傻了,我忘記自己的名字了,快告訴我我的名字!”
牛頭和馬面也沒見過哪個鬼魂是這樣的反應,不禁又笑了起來。
又笑了片刻,牛頭又說:“我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不過你已經死了,你的名字已經沒有意義了,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投胎轉世,你就會有新的名字。”
但景書顯然關注的不是這個,他幾近抓狂地喊道:“快告訴我我的名字!”
在馬面和牛頭眼裡,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鬼魂,就算他如此大呼小叫,他們也不屑一顧。再說他都要投胎轉世了,這一世的事情,就快跟他沒有關係了。就算現在不理會他,也無所謂。
他們無所謂,景書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生死之事,絕不能大意!
他又大喊一聲:“快告訴我我的名字!”
牛頭惱了,也怒道:“你這小鬼怎麼話這麼多!”
景書被他猙獰的模樣一嚇,驚呼一聲,頓時不敢再言語。
他們又往前走了幾步,已經走到了閻羅殿前。
他們走到了閻羅殿中,殿裡除了身穿黑衣的閻王,還有一位白髮老者。
白髮老者穿著白色的道袍,手中拿著拂塵,仙氣嫋嫋。
看到他,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一些碎片般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閃過。接著,他的行為再次不受控制。
殿上的閻王身穿帝服,神色威嚴,帽子上的珠簾遮住了他的樣貌。
他沉聲說:“堂下的人,可是餘杭縣令雲風鹹。”
“是。”他自然地答道。
“你無辜枉死,可知是誰所為。”閻王又問道。
“不知道。”
閻王說道:“殺你的人乃是錦衣衛。”
“錦衣衛!”他不由得驚呼一聲,他怎麼跟錦衣衛扯上關係了?
但閻王能看世間黑白,他說的話不會有假。
“你前幾日曾經判一個貴族子弟侵佔別人的田地,那人與錦衣衛的人有親。你又素來清廉,在餘杭縣任職短短一個月,就得罪了不少人。你又沒有什麼背景,你被暗殺,也就不足為奇。”
“哎。”雲風鹹嘆了口氣。他苦讀十幾年,考了四次科舉,本以為高中之後人生從此改變,沒想到剛剛轉運便命喪黃泉。
但是他不後悔,如果在給他一個機會的話,他還是會選擇這樣做。如果曲意奉承,那活一天都是多餘的。
他出生在一個最黑暗的時代,但是他從小飽讀詩書,儒家的那一套思想在他的腦海中深深地紮下了根。無論世道多麼地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