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
“本德!發生了什麼?你哪裡受傷了?”
拉爾夫回頭給保鏢打個眼色,出身GSG9的保鏢們立刻行動起來,跟餐廳經理協商之後遣散了其他客人,然後在周圍設下防線。
拉爾夫蹲在淚流滿面魂飛魄散的兒子面前,一手撫住他的肩膀,面色冷酷沉聲道:“本德,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否則,你就繼續哭,然後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如果這個兒子只會哭,那麼要他何用?
這樣的窩囊廢,哪怕是父子,拉爾夫也不會多看一眼。
本德抽鼻子深呼吸一口氣。閉著眼睛嘴唇顫抖地說道:“我早上醒來,身邊躺著一個人!”
“誰?”
“施耐德。”
“他?他不是在華夏嗎?他怎麼了?”
哇一聲,本德大哭之中扭頭吐了一地令人噁心的東西,但拉爾夫面不改色,按住他的肩膀猛然一推,大聲問道:“他到底怎麼了?”
施耐德是他的得力幫手,與他的兒子關係不錯。也是他的兒子舉薦給他的人才,某種意義上,拉爾夫甚至視施耐德比他兒子還重要。否則上次去紐約,就不會將其帶在身邊。
本德嘔吐之後還想嘔,但乾嘔一陣已經無法再吐出什麼,甚至連胃裡的酸水都吐得一乾二淨。
他恍惚又悲切地說道:“施耐德沒有了眼睛,沒有了舌頭,他沒有了雙腳雙手,我的床被他的鮮血染紅,他喉嚨裡發出模糊的聲音,他在祈求。祈求我殺了他!父親。我,我做不到,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下不了手,他,他”
說到最後,本德泣不成聲。
拉爾夫的臉色已經冷若冰山,這是震怒的徵兆。
“是誰!是誰做出如此殘忍之事?”
他咬牙切齒地問道,實際上只是一種宣洩。理智告訴他,他的兒子根本不知情。
但偏偏,這句話有人回答。
餐廳門口傳來了話音,之前拉爾夫父子是用德語對話,這人回話卻是用英文。
“拉爾夫,是我做的,華夏有句話叫做:來而不往非禮也。”
拉爾夫循聲望去,只見從餐廳外走進來四人,為首者是一男一女,赫然正是賀家兄妹,兩人趾高氣揚面無懼色,拉爾夫的保鏢在周圍面色警惕,沒人敢攔他們,因為在兩人身後,金小六與陳浩強手持雙槍背靠背在警告這些人不要輕舉妄動。
場面一時劍拔弩張,拉爾夫眯起眼打量來人,尤其是說話時面露冷笑的賀天賜。
他當然認識賀天賜了,唐信生活中每一個有交集的人物,拉爾夫早已瞭如指掌。
跪在地上的本德聽到賀天賜親口承認是他乾的,立刻起來猶如暴怒的野獸衝了過去,路上還抓起了一個餐廳吧檯旁邊的高腳凳。
就在他衝到賀天賜面前揮起高腳凳的瞬間,拉爾夫驚聲道:“本德,不!”
賀天賜笑意更盛,順勢飛出迅猛一腳,正中本德小腹,本德噗通跪倒在了賀天賜面前,捂著小腹痛苦難當,而那把高腳凳在落地之前被賀天賜抓在了手中。
賀天賜獰笑著瞥了眼遠處一臉驚容的拉爾夫,毫不猶豫地揮起了高腳凳朝著面前跪倒矮了他半個身子的本德頭上砸去!
砰!
鮮血四濺,本德歪倒在地上,一地血花。
高腳凳變了形,賀天賜隨手一丟,針鋒相對地與滿面怒色的拉爾夫昂起頭對視。
保鏢中有人要動手,拉爾夫抬手示意不要輕舉妄動,回頭與人吩咐幾句後,兩個保鏢架起昏迷不醒一頭鮮血的本德先行離去。
賀天賜走到拉爾夫面前,冷漠道:“唐信是那種不出手則已,出手必定一勞永逸斬除後患的人,所以,他動手,肯定十拿九穩,但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