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視物模糊,看不清司珩的面目,只能看出大致輪廓,是個年輕而冷峻的人。
“那就留他們一命。”司珩隨口道。
在他眼中,那些人死與活無甚差別。
“謝殿下!”
“殿下吉人天相,往後必定順遂無虞……”
原本心灰意冷的凌德成驟然驚醒,立刻向司珩所在的位置磕頭,其他宮人紛紛效仿,口中念著祈福的詞,希望小皇子早日病癒。
“押下去。”司珩還要徹查幼子生病之事,若非白日的藥有問題,將病症拖到了晚上,小皇子也不會病到如此地步。
崇明殿的宮人疏忽至此,需要好生訓誡,還是全換了好。
“過來診脈。”司珩看向周太醫。
剩下那些太醫雖然冒雨過來,反而不如周太醫果決,不敢行針,不敢開藥,形如虛設。
周太醫頂著其它太醫複雜的注視,仔細探脈,原本還在斟酌用詞,這一探,卻發現必死的脈象有了生機!
周太醫驚訝過後,並未露出喜色,仍然憂慮重重:
“陛下,小殿下已經轉危為安。”
“不過經此一劫,小殿下元氣大損,身體虛弱,往後要精心照料,長期服藥,不能受寒,也受不得暑氣,不能有太大的心緒波動,受不得刺激……”
“哪怕能如常長大,也不如旁人康健。”
“你開藥罷。”司珩聽完,並未多言。
宮外有一處溫泉山莊氣候宜人,冬日仍然溫暖如春,或許可以把這孩子送去療養?日後也不必再接進宮,反而能活得久些。
他低頭,看了過分虛弱的幼子一眼。
小皇子這會兒又睡著了,他只在為宮人求情時醒了一次,眼下還有血痕,一身柔軟的素色裡衣因為之前口鼻突然溢血也斑駁了,看著觸目驚心。
周太醫與其他太醫輪流來診脈,然後開始商量,應該開什麼藥方療養。
司珩讓人送來溫水、乾淨的裡衣,原本想叫個宮女過來給孩子洗漱,又想到那個出逃的光團。萬一邪物寄生在其他人身體中,再來作亂,這個孩子便活不成了。
司珩一點點擦去小孩兒臉上的血痕,給他換了身乾淨的裡衣。他此前從未照料過這麼大的孩子,十分生疏,放輕了力道,好在孩子睡得很沉,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
大約知道目前的處境是安全的,小孩兒睡的很安穩,不像之前發熱時,一直皺著眉頭
() 。
“陛下。”欽天監的監正終於從宮外趕來。
“你們都退下。”司珩屏退旁人,只留下欽天監監正,還有仍然睡在他懷中的幼子。
原本他想將孩子放回床榻,然而一鬆手,這孩子便像陷入夢魘之中,總想抓住什麼。
司珩只得將孩子抱在懷中。
往後不會再像今日這樣,一直抱著他了。
今日便多抱一會。
“你看這殿中可有異處?”司珩問。
“臣駑鈍,看不出殿中異常。”
“但今夜星象有變,禍國之危有了轉機。”
“就在陛下召我進宮前,帝星周圍亮起了一顆新的星辰,這顆星從未有過記載,與帝星相輔相成。”
“雖然只是一顆幼星初升,但呈庇佑之態,拱衛帝星,是我大雍的祥瑞,若能找到此人,可解未來的危局……”
“小六原本病危,邪物逃走之後,他活了下來。”監正所說的幼星、大雍的祥瑞,司珩只想到了懷中的孩子,他有種奇異的直覺,監正說的應該就是他的幼子。
“聽說你擅長觀相,若能看出幾分,也不必捨近求遠,再去找祥瑞。”
監正仔細看過,才發現六皇子早夭的面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