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龍太子告辭離去後,宋珧和衡文再回到院中,宋珧捲袖子道:“你我再殺一盤,我就不信我今天吃不到一枚杏。”衡文笑吟吟地道:“隨你。”再到石桌邊坐下,宋珧忽然道:“咦,盤中的杏怎麼少了一個?”
衡文揚眉道:“敢情這盤杏子你還記了數。”
宋珧道:“當然,我洗了十二個,你我下了六局棋,盤子裡面應該還有六個杏,現在怎麼只剩了五個?”起身看了看衡文身邊的石凳上酣睡的源珟,“不會它偷著啃了一個罷。”
衡文道:“它?你見過老虎啃杏子麼?”
宋珧皺眉道:“否則怎會無緣無故少了一個。”摸起衡文的摺扇,撥了撥他面前的杏核,“你看,這隻杏核啃得格外乾淨,與你吃的其他幾個都不同,一定是它偷著啃了。”斜眼看衡文身邊,小老虎側著身大模大樣地躺著,像是正在酣睡,什麼都沒聽見。
衡文緩聲道:“可能你我下了七盤棋,你記錯了數罷。我從未聽說過老虎吃杏子,”夾起一枚白子在手指間轉了轉,“我這局讓你三子,你再贏不了,就別怪我將一盤杏都獨吞了。”
………【第十三章】………
衡文清君有個習慣,愛下午時在迴廊下的竹榻上小睡片刻,不喜歡有人在近處打擾。因此,每天的這個時候,宋珧都獨自去樹林中照看果樹,日日如此。
今天,衡文清君照例去廊下小睡,宋珧提前將源珟餵飽,放到了窩中,衡文清君在榻上合上眼,聽見大門輕輕一響,宋珧出門去了。
衡文淺夢之中,覺得有什麼靠近了榻前,面頰與唇上被極柔軟地觸了觸,於是側了側身,再緩緩睜開眼,卻看見茸茸一團黃毛蹲在枕邊,低頭瞧他。衡文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它的絨毛,小老虎立刻靠著枕側,趴臥下,衡文合上眼,繼續睡了。
到了傍晚,宋珧在房中搗鼓晚飯,他做神仙許多年,仍然改不了凡人的習慣,每天非要吃頓晚飯睡覺才踏實。在島上過了數年,宋珧的廚藝日益精進,頗能搗鼓出幾個小菜。衡文坐在廳中,看他將水煮花生,涼拌野菜之類的一樣樣端上桌,飯桌上居然擺了五六盤,不由得笑道:“今天晚上挺豐盛。”宋珧洋洋得意道:“有哪天晚上不豐盛過麼?”
衡文只當沒聽見,道:“你既然弄了這麼多菜,乾脆今天晚上再拿壺酒出來小酌兩杯。我記得上次東華送了兩壇凡間的好酒,還沒開封喝過,今天取一壺來喝。”
宋珧立刻眉花眼笑地道:“好,好。”一溜煙地進了一扇門中,少頃抱了一隻酒罈出來,開啟封,頓時酒香四溢。宋珧也不將酒舀進酒壺中了,直接擺出兩隻玉碗,倒了兩碗。衡文端起一碗,飲了一口,脫口道:“果然是好酒。天庭中的酒也沒有如此香醇。”宋珧灌了一口,道:“那個當然,據說這種酒在凡間有個別稱叫‘神仙不換’,就是說喝了這種酒,連神仙都懶得當。哈哈,名不虛傳罷。”
這一罈酒甚大,宋珧與衡文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碗後,方才意猶未盡丟下酒碗,踉踉蹌蹌地回臥房睡了。
二天早上,宋珧先起床,端了一碗清水送到源珟窩前。小老虎趴在軟榻上睡得正香,宋珧將水碗放下,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語道:“昨天晚上果然喝多了,聞著哪裡都是酒味,連老虎身上都像有酒氣。”再徑直去廳內收拾昨天晚上的殘局。正在收拾時,衡文也起來了,懶洋洋地靠在廳邊袖手看宋珧收拾桌子。宋珧抱起酒罈來看了看,只剩下漸漸一層酒底,一面將酒罈封好,一面道:“原以為昨天晚上只喝了小半壇,哪知道咱倆居然喝了幾乎一整壇。”衡文低聲笑道:“只顧著喝了,還真忘了喝下多少。對了,昨天晚上,碧華兄的老虎一直在桌邊臥著,你將它送回窩裡睡的?”
宋珧道:“你我不是一道進房的麼,啊,昨天晚上居然將它忘了!我剛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