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愛死於佔有,生於放棄。”
世民無可避免的身子一僵:“就讓我……做回傻子吧。”
夜再漫長,最終總是在一個個好夢、惡夢或者無夢的睡眠中度過;日子再無聊,也總是在人安安靜靜的吃飯、發呆、再吃飯、再發呆中溜走。
大約又過了五、六天,世民沒再來,門外卻像有兵戈之聲。
阿婆進來。安逝木然的看向她,兩人對視一分鐘之後,阿婆掉頭出去了。
接著又有人進來,這次她懶得再理。
“小逝,你果然在這兒!”
這一驚非同小可,她不敢置信的轉身:“杜大哥?”不是做夢吧?
如晦先是大喜,跟著卻是掩不住的凝重憂急:“走,先出去再說。”
她點頭,疾步跟進。
士信帶了幾名燕雲鐵騎正好結束打鬥。
“羅大哥!”
她撲向他的懷內!
他緊緊的將她抱起!
十數日的相思,終於抑不住噴薄而出。
六騎含笑,如晦默默的側身。
激動過後,她才知道,原來這半個月,外面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先是秦王世民的婚事,天子親賜,榮耀及民,舉城皆歡。然據內部訊息,秦王似乎有抗婚之意,不過被強制壓了下來,天策府裡一派平靜,不特別安穩,也不特別熱鬧。然後是士信如晦咬金秦瓊他們滿城找她這個失蹤之人,不至於雞飛狗跳,卻也搞得街知巷聞……
“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士信看看如晦,如晦領著眾人匆匆往山下走,自說自話:“小逝你只有先避開再說了。”
“避開?”她一腳踩上地上的斷枝:“避開大哥成婚的這段日子?”
“正是。”如晦語速極快,卻說得很清楚:“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總之,已經幫你準備好了,走水路。”
“這麼嚴重?非得如此?”
得到肯定答覆後,她想到他的用詞:“幫我準備——你的意思是,就我一個人走?”看向士信,連連擺首:“不行!”
如晦道:“只是暫時離別,不用擔心——”
“不,要走也是羅大哥跟我一起走!”她拉住士信的手,滿懷期望地:“對吧?”
豈知士信拍拍她,搖頭。
一種難堪升了上來,她勉強擠出一朵笑:“為什麼?”
“還有沒做完的事啊。”
不要,怎麼樣也要把他拖走。死豬不怕開水燙,她大發嬌嗔:“什麼沒做完的事啊?不就剩下咱倆成親的事沒辦嗎?”
嘔,她大小姐的裡子面子今日全要丟光了。容易嗎她!
士信擋開前頭的亂枝:“卻不是這件事呢。”
“我不管啦,要不一起走,要不一起留。”
“小逝,”如晦帶了抹探究:“莫非——有說不得的理由?”
唉,何其有幸,世上能有這樣一個人瞭解她。
她卸下任性的語調:“確實。無論怎麼樣,我一定要跟羅大哥在一塊的。”
如晦心底嘆息,輕道:“如果這是你的願望,”轉向士信:“那麼,羅將軍——”
士信只是淡笑,看不出在想什麼:“不,我不會走。安安,聽話,過完這幾個月,我們便會再見。”
安逝抓牢他:“請告訴我你不走的原因。如果它不夠充分,不夠合理,恕難從命。”
“我有我的理想。”
理想,男人的理想?那個她曾經問過他卻不願意告訴她的理想!
突覺索然無味起來:“羅大哥,如果我告訴你,我倆成親的機會只有這麼一次,你信,還是不信?”
士信皺起他好看的眉:“不許說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