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幾個幫曷婆那帶路的家丁邊跑邊喊:“不好了,殺人了,東突厥的人要殺曷婆那啦!”一會兒溜得不見蹤影。
一人從雅座出來,“如晦,看到沒,哈哈,打起來啦——”驀然看到安逝,馬上住了嘴:“這位是?”
如晦起身:“這是史安。小逝,這是我朋友,長孫無忌。”
“好清俊的一位小公子!”無忌細細打量她:“正好,進去大家一起坐坐!”
安逝擺手:“杜大哥你去吧。小弟待會兒就走了。”
“哎,走這麼急幹嘛呢。來來來。”拉住她就往裡走。
她看如晦一眼,如晦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雅座中還有另外三人,安逝逐一掃過。
左邊一人面容白皙,卻不失於柔弱,二十六七的樣子,看來翩翩瀟灑。
臨著他的人約三十歲,黃麵皮,黑鬍鬚,一雙不大的眼睛黑白分明,閃動之間透出沉穩老練。
最後一人四十左右,健康的小麥膚色,兩道劍眉飛揚有神,方臉挺鼻,面目英俊。
無忌道:“我來介紹。最長的這位姓李名靖,文武全才;左邊的是當今皇上的愛婿、平陽公主的駙馬爺柴紹;房玄齡房先生,關中大儒。”
個個都是大人物。
安逝心中想著,朝眾人略施一揖:“在下史安,見過各位大人。”
“公子多禮了。”李靖呵呵一笑。
柴紹道:“既是如晦的朋友,便不用見外。坐下一起喝茶吧。”
安逝無奈,只得找個位子坐下。
房玄齡摸了下鬍子,打量著她。
她被盯得發毛,咳一聲:“各位談的恐怕都是大事,我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還是不擾各位雅興了。”
眾人見她執意要走,也就隨她。
如晦送出門來:“這些朋友其實都不錯的,以後慢慢接觸了就好了。”
她嗯了一聲。
“什麼時候搬到我那兒去?”
還記著這事啊。她暗歎一聲,“我先去你家看看再說。”
“沒問題,包你滿意。”
樓下傳來一聲尖叫。
兩人對望一眼,齊齊走到欄杆前俯首往下看。
巷子一頭落了一頂軟轎,估計本來是想從這經過,誰知被波及,轎伕也不知跑哪兒去了,一夥突厥人對打到了轎子旁邊,一個小丫鬟倚著轎杆瑟瑟發抖。
精緻的轎簾被一隻更為精緻的素手輕輕掀了起來,露出一張比花更嬌比月更媚的臉。對打的突厥人忽然全部止了動作,呆呆望向她。
“楊媚!”安逝低呼一聲。
如晦看了看:“那個名滿京師的花魁?”
“對阿對阿,很漂亮吧?”
如晦失笑:“你是怎麼識得她的?”
“這個嘛,說來話就長了。”
“姑娘,轎伕已經跑了,我們怎麼辦?”丫鬟抖著嗓音道。
楊媚款款走出來,不理會旁人:“折回去吧,自己用腿走。”
風姿嫋娜如玫瑰。
一旁突厥人提前終止了戰鬥,曷婆那一夥已被殺個精光。領頭的揮揮手,頓時兩三個突厥士兵擋住了她的去路,口中“嘰哩咶啦”說了一陣,突厥語,聽不懂。
楊媚皺了皺眉,轉身望向那個頭領:“大人是何用意?”
偏偏那人也是個不通漢語的,只顧看著美人的臉,眼中露出垂涎之色。
“姑……姑娘……”丫鬟靠到了她背後。
兩旁士兵又逼近了幾步。
安逝拉了拉如晦:“去幫幫她吧?”
如晦搖頭:“領頭之人是東突厥的將軍,亦是來使。我們並不懂突厥語,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