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師父正是師姑的師兄。”如晦點頭。
“怪不得伊都幹肯見她……不過,這次使用的詀筆,有些奇怪——”
“桂枝,”褚姨拉過她的手:“我也才知道,你是羅士信的母親……正因如此,希望不要再到那小姑娘面前提這件事。”
桂婆婆一愣,有些明白過來:“忘川沙……被做了手腳?”
如晦朝褚姨一看,褚姨點點頭,他道:“既然是羅夫人,如晦當實話實說。忘川沙,是我之前把情況跟伊都幹說過的,所以並不真實——”
“那就是說——士信沒死?!”
“是的,羅將軍得以天香豆蔻救生,並經我師父醫治,已無大礙。然重生是以喪失前塵往事為代價的,看到舊人並不要緊,然若哪個舊人喚醒了他往昔的記憶,那麼,羅將軍他——三日內,必吐血而亡。”
桂婆婆打了個冷戰:“安逝她——有可能是那個人?”
如晦遲疑片刻:“也許是,也許不是。夫人既是他親母,說不定也可能是喚起他記憶之人。所以,我們設這一局,一來是希望小逝能真正死心重新振作;二來,也不想冒這個險。”
“我知道了。”桂婆婆擺一擺手:“他還活著……已經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他現在在哪兒?”
“應該已經回長安了。”褚姨道:“我也將重返京師。桂枝,如今我那徒兒已經長大,你若想離開,便離開罷。”
桂婆婆答:“當初褚姨救我一命並囑我照顧她,在她沒嫌棄我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她就像我的另一個孩子,已經犯過一次的錯誤,我——不想再犯。”
黃土茫茫,塵沙漫道,兩騎飛快地往前賓士。
一座青翠的大山出現在視野中,宛如鑲嵌在沙盤中的一顆碧綠翡翠。
安逝勒住馬:“那是什麼山?”
“興隆山。過了此山,便離中原不遠了。”
“興隆山?”
如晦見她神色有異,問:“怎麼?”
“沒什麼,”她一笑,“不過想起了一首詩,不,該叫詞。”
他把心放下,接道:“能否讓我聽聽?”
“興隆山畔高歌
曾瞻無敵金戈
遺詔焚香讀過
大王問我:
幾時收復山河?”
“好氣魄!只是這‘大王’,與興隆山有關的,不知是哪位皇帝?”
成吉思汗。她肚中回答,邊道:“這首詞是我偶然間看到的,大王到底指誰,實不清曉。”
如晦想一想:“作此詞的人,想必也處於一個分裂的時代。金戈無敵,山河一統,大唐將來——但願是一個民無飢苦、昌盛繁榮的朝代。”
“會的。”
他看向她:“這次回去長安,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
她搖搖頭。
“你要是……想到別的地方去散散心,也是可以的。”
她十分平和:“杜大哥,我知道你為我好。”
“我為你好,所有人都為你,也不管用。要你自己為自己,才是我所希望的啊。”
她與他對視良久,最終一笑:“我會的。”
七月抵達京城,一打聽,秦王已經帶兵往慶州平叛去了,據聞楊文乾的軍隊得知是秦王出征,大多一觸即潰,楊本人被部下刺死,不久即可勝利返師。
太子建成被看禁了將近一個月,前不久才得以重新入朝。皇帝把引發這次叛亂的罪責歸咎於太子中允王珪、太子左衛率韋挺,流放帯�蕁N赫韉熱嗽蟣環帕順隼礎�
如晦被擢升為天策府司馬;安逝在楊絮處迷上了金石刻印,兩人經常花上一整天時間來研究刻刀、玉石材質等,如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