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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和封德彝退到牆角,秦青低聲問。
封德彝直視場中情況,良久方答:“‘玄隱’……是為了逼出‘玄隱’……”
“玄隱?”
“太子引暗名‘血滴’,秦王募密為‘玄隱’。雖然表面上一個有羽林軍,一個有玄甲營,卻誰也不放心誰。”
“太子大費周章引出這兩個人……那麼,這兩人在玄隱中的地位,應該很高吧?”
“恐怕是的。”
他懂了。秦王一開始故意派人告知他安逝受傷,原意就是想透過他去找太子,取得天香豆蔻,同時為了天香的安全而讓玄隱暗中跟蹤。太子呢,只怕也是一早料到秦王府會有動靜的,見他來索藥,便以給封德彝面子為由輕鬆將藥轉手,然後派出血滴子喬裝成刺客來狙擊,引玄隱現身。玄衣人的任務是保護天香平安到府,見事情危急,沒多細想就出了手……難怪他面對青衣人時感覺不到殺氣,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要殺他啊!
秦王是真的重視安吧,不然不會派‘玄隱’出來,只是沒想到反落圈套。
一念及此,他忽然想到,既然手中天香是太子放出來的“餌”,待會兒——他會不會把天香收回去?
不行,安還等著它呢!
抬眸,正巧看見遠處建成嘴邊寧靜的笑。
他定定神,走過去。
士兵攔住了他。
建成瞧見,抬手,放行,他來到他跟前。
凝神望著眼前這張英俊的臉。
忽爾一笑。
“笑什麼?”
“沒什麼。”
地面打鬥已經停止。玄衣人多處受傷,半躺在地上,氣息沉重。
建成走到他面前,伸手取出長劍,指著玄衣人,朝空中喊道:“前輩,再不住手,可別怪孤無情了!”
褚葉已經放倒將近一半的箭手,長辮顯出些散亂,其上只餘幾支銀葉,衣服被劃破幾道,她聞言停住,向下看來。
“姑奶奶,不要管我。”
褚葉嘆息:“孩子,不管你,我還管誰?”
秦青潸然淚下。
“如此甚好,前輩請下來罷。”
“殿下!”部下驚呼聲突起,頸間搭上一隻瘦瘦的手,冰冷閃耀。
“秦青。”他睨手的主人一眼,語氣無瀾。
“放開他。”
他竟笑:“你從哪兒弄把刀子出來了?快鬆開,別傷了手。”
秦青嘴唇顫抖:“放開他!”
建成手未動:“要是孤不放呢?”
“那我——”他的手腕用一用力。
建成正色:“好了,別鬧了。聽話。”
“我不是開玩笑。”
“總之,孤是不會放了他的。你要忍心下手,就試試看。”
“你別逼我。”他抵住他脖子,死盯著刀鋒。
他唇角勾起笑,聲音輕軟出奇:“我不逼你。哪,你看,我的命就在你手裡。”
褚葉暗道這兩個人搗什麼鬼,一邊想著怎樣營救孫兒,卻見那太子竟當真不顧橫在頸間的短刀,手一長,刺進孫兒右肋。
玄衣人悶哼一聲。
秦青心亂如麻,他早知他的冷酷,他早知他的恣睢,可是……
動手吧,動手吧,安的命還要靠天香豆蔻去救呢!
“老前輩想好了沒?孤給您時間考慮,可不是給您時間拖延。”
褚葉思之再三。她身為“玄隱”長老,不能不顧上命,不能對不住秦王;但是,遂良是褚家唯一嫡孫,她若鬆口,以後有何面目去地下見褚家列祖列宗?況且,遂良是她疼到心底的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