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過她手腕,順勢將人摟到胸前:“我的美人兒——”
杏花半推半就酥軟在他懷裡,手無力地捶他一下:“老爺,咱換個地方……”
尹阿鼠急切地剝著她的羅衫,聞言一把抱起美人往床榻走去。
頃刻間紗綾委地,玉體橫陳。
這廂翻雲覆雨渾然忘我,那廂一隻鉤子悄悄從屋頂垂下,顯然早有目標,找準繫了鑰匙的腰帶勾上去。
勾到半途,腰帶突然滑下,屋頂之人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千鈞一髮之際線頭斜斜吊尾,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竟又懸住了。屋頂之人擦把冷汗,放鬆了力道收繩,終於,腰帶到手。
興致沖沖的將鑰匙串解下來,對著月光一看,咦,不對,從頭到尾一把一把再數一遍,還是不對。
“不放這裡,放哪去了?”她扒下頭重新往裡瞧。
要不得,要不得,這麼一場活春宮,明天長針眼咯。
眼睛左移右移,終於在自制望遠鏡的幫助下找到了她心心念唸的寶貝——死老鼠,他把它塞枕頭下了,就露了個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趁著巡邏的家丁走遠,她趕緊溜下來輕推門貓腰進去,迅速躲到櫥架後。
如此一氣呵成行雲流水,難道新發掘了一項潛能?
嗯咳,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甩甩頭,將蒙面的�磽�俠�死����穆費酃郯朔酵�謔儀敖��
床上雲收雨歇,男子呼嚕聲漸起。她心內一喜,稍等片刻,近到身旁再也沒什麼可遮擋的了,便彎了身子,以儘量低於床上兩人視線平掃範圍的姿勢靠近。
眯眼一瞥,鑰匙已經閃耀眼前。
尹阿鼠現在是朝天平躺著的,叫杏花的小妾看不見臉,聽呼吸應該也入睡了……她的手慢慢摸向枕頭,緩緩的往外抽……
出房門時,她真想仰天大笑三聲,哈哈哈,尹阿鼠,你就等著哭吧!
握著純金打造的鑰匙循路返回老鼠的書房。剛才她就是在這兒親眼看著他把書架推開,開啟後面的暗門把玉如意放進去的,估計是個小寶庫呢。
上鑰開門,果不其然,滿室燦然生輝。
東海的夜明珠,西國的波斯羊毯,北胡的金馬鞍,南洋的紅珊瑚叢……她一件件看將過去,最後目光落在一個黃帛包裹的小匣子上。
匣有兩層,似銅打造,上面雕刻著密緻的花紋。扳開搭扣,將第一層開啟,好厚一疊紙!伸手取出一看,居然全是地契。
找的就是這個。珠寶什麼的她不忍毀壞,帶也帶不走幾件,反而這地契,給他一把火燒了,還不把尹阿鼠心疼死!
拉開第二層。出乎意料,卻是一部卷著的帛書。
她好奇的展開,赫然是太極宮的平面地圖!
細細一看,右下角押了一方篆文印鑑。篆文她原是看不懂的,近日學刻印專門學了起來,認出是“開皇寶璽”字樣。開皇年間……那就是隋文帝楊堅時遣人畫的了,怎麼流落到這兒來?
滿腹疑問,卻也沒時間多想,她匆匆將圖重新卷好裹入懷中,點個小火把地契全部燒完了,順手牽羊抓了些項鍊手鐲之類的輕巧物件到袖袋裡,拍拍屁股準備走人之際,惡作劇心起,拿出這陣子須臾不離手的刻刀,到前頭漆朱的書架側面歪歪斜斜劃上“我來也”三個大字,最後一筆剛剛落下,門外突然響起了大批的腳步聲。
糟!馬上意識到不妙,她遲疑一秒,立刻閃身躲到書桌旁的影壁後。
砰,門同時被推開。
尹阿鼠披頭散髮匆促搭了件袍子衝進來,後面尾隨一大批家從。一見書架,他神情頃刻一變,腳下踉踉蹌蹌,俄而指著門外道:“楞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抓賊人!抓不到,個個都別想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