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王世充果然向他求援了,殿下打算如何應付?”
世民隨手將信撕掉:“不理。”
房玄齡一笑:“那使者呢?”
人已離去,留下兩個字:“扣押。”
王世充於公元619年殺皇泰主楊侗,自己稱帝,國號為鄭。
聽聞唐軍前來,他自是早已開始調兵遣將,嚴陣以待。除了向竇建德求助外,並選調了各州鎮驍將至洛陽集中,置四鎮將軍,擺開了一副生死決戰的陣勢。
一時間,洛陽附近佈滿了軍寨,旌旗招招,鎧甲耀日,鼓角之聲震耳,人喊馬嘯喧天,戰事彷彿一觸即發。
洛陽城內。
秦瓊、程咬金、羅士信坐在房內喝酒。
程咬金道:“不知兄弟兩個怎麼看,俺覺得王世充氣量狹淺,平日裡胡亂妄語,跟個跳大繩的巫婆沒兩樣,根本就不是撥亂濟世的料!”
羅士信轉著手中的小酒杯,若有所思。
秦瓊喝了口酒:“那老程你的意思?”
“聽聞秦王李世民是當世英雄,招賢納才,待人仁厚,十分了得,不如咱們投奔了他去。”
秦瓊思索著,確實,自歸王世充以來,王表面對他們非常優恤,還封作將軍,但實際上卻不給他們實權,只放心自己本家那些姓王的親戚。非但如此,士信還發現,他竟然派人暗中監視了他們的一舉一動!李密是真能容人,而此人卻完全只是作態,長此下去,難展抱負。
他看看程咬金,後者一臉期盼的看他,見他有些猶豫,又道:“你們願意待著就待著吧,俺可憋不下去了!”
“可是雄信他——”
“唉,”程咬金嘆一聲:“如今他做了姓王的妹夫,你還指望著他跟我們一塊兒走不成?不阻止就不錯啦!”
秦瓊升起一股無奈感。別人都說程咬金粗直,可他其實並不缺圓滑;而單雄信,就真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王世充把妹妹許給了他,既然成了親戚,他就不可能再斬斷這層關係——若投了大唐,難道將來真要兵戎相見?
程咬金見秦瓊久久不語,又轉向士信:“羅兄弟,你呢?”
士信以極慢的速度將酒喝光,而後才道:“你們先走。等我辦完一件事,就去跟你們會合。”
聞言,另外兩人都投過來疑惑的目光:“什麼事?”
士信無聲的笑笑,用手擦了下唇,薄唇在酒色潤澤下更顯瀲灩:“靠山王,楊林。”
秦瓊心中一震。
次日,王世充在陣中巡視,遠遠看見秦王李世民在對面的唐營中,騎馬瞭陣,便在文武眾臣們簇擁下,隔陣對秦王高聲喊道:“隋室傾覆,唐帝關中,鄭帝河南,本井水不犯河水,今世充未曾西征,秦王殿下卻忽然舉兵東來,其理何在?”
世民微微一笑:“四海皆仰皇風,唯公獨阻聲教,我等為此而來。”
王世充道:“兩軍各自息兵,唐、鄭永為睦鄰,不亦善乎?”
世民還是笑:“奉詔取東都,不令講好也。”
王世充見他神色,知和談無望,慍怒道:“既如此,世充便與爾等拼個魚死網破!”
身後突然起了一陣騷動。
王世充剛來得及回頭,就見十餘騎突然離隊而出,直奔了十餘丈才停下來。
王世充一愣:“秦瓊,程咬金,你們這是做什麼?”
秦瓊馬上一揖:“荷公接待,極欲報恩。然公生性猜疑,不能用人,又傍多煽惑,實非吾等託身之所,今謹奉辭。”
一旁程咬金也朝他拱拱手:“俺們投奔唐軍去啦!”
轉頭,十幾騎揚塵而去,竟無一人阻攔。
王世充目瞪口呆。
侄子王琬急道:“射!快給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