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無以復加了。
然他心中卻升起一股不安,這樣一來,他事實上已與太子建成的地位不相上下,而就真實實力而言,則更加強大。
父皇,像在玩火呀。
“唉呀,終於到家了!”安逝一把推開院門,由衷的呼一口氣。
如晦跟著進來:“一年多了,總算北方完全平靜。”
“天下太平,天下太平!”她大叫,捲起袖子:“好,開始搞衛生嘍!”
他微笑,去井邊打水。
安逝跑進自己房抱了一大堆畫卷出來:“先把這些曬一曬,弄壞了可是大損失。”
他看看:“就是你之前買回來的現在沒有名,以後會大大有名的那位?”
“對,叫閻立本。”她一幅一幅攤開,側頭想想:“這麼久沒回長安,不知他現在混得怎麼樣,應該已經出名了吧?”
他一笑,抬頭時愣住:“這位姑娘——”
安逝跟著抬頭:“紅線姐!”
才隔短短几月不見,紅線已經消瘦很多。英氣猶在,卻少了爽朗。
“這位是我母親。”
聽她一說,安逝連忙朝一旁端方素容的婦人看去,果覺與眾不同:“伯母好。”
“公子好。”曹皇后微微一笑:“突來打擾貴府,失禮之處,望多多包涵。”
“哪裡哪裡。”
四人各自喝茶。
她瞅瞅如晦,如晦衝她輕輕搖頭,示意她沉住氣。
“公子!”曹皇后忽然起身,咚地衝她跪下。
“這是做什麼?”雖然猜到了她們來的目的,但這開場還是太沉重了,她去拉她起來,卻怎麼也拉不動,只好求助的看向紅線。
豈知紅線無聲中已淚流滿臉,也跟著一齊跪下:“安弟,求你救救我父親!”
“夫人小姐快快請起。”如晦站起來幫忙:“有什麼話好好說,大家一起商量。”
“對對對。”安逝連連道:“一定幫一定幫。”
紅線母女互看一眼,抹抹淚,這才重新坐下。
等她們情緒漸漸平穩了,安逝輕道:“當年在河間,夏王對我不薄,與紅線姐又甚親厚。便是你們不說,我也會盡力試一試。”
“安弟……”紅線感傷。
曹皇后憂色稍去:“我家女兒果然沒看錯人。公子這麼說,總算讓妾身看到線希望。”
“夏王既已兵敗投降,連王世充那樣的都可以被赦免一死,他又為何不能?”安逝想想不平:“更何況,當年他攻陷黎陽時,曾虜獲淮安王李神通和皇帝之妹同安公主,世勣大哥的父親徐蓋也在被俘之列。夏王不但未曾加害,反而對他們都非常禮遇,甚至不顧反對重用世勣大哥——”
紅線嘆一聲:“安弟,別說了。”
安逝頓住,又道:“我先去找秦王,如果他肯向皇帝進言……”
轉頭瞧瞧如晦,卻看不出他是支援還是反對。
曹皇后見了,沉吟一下,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黃綾包裹:“妾身獻上一物,希望能以此贖回我家官人性命。”
“咦?”安逝如晦雙雙看去。
曹皇后解開層層綾緞:“傳國玉璽。”
一塊通透清靈到不可方物的美玉露了出來,滿室似乎都映照出瀅瀅光輝。
“傳國——玉璽?”她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面刻了八個篆字的東西。
“正是。”皇后盯著玉璽,目光復雜:“這就是當年奉秦始皇之命所鐫,為以後歷代帝王相傳之印璽。‘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由當時宰相李斯所書,作為皇權神授、正統合法之信物。”
安逝邊聽邊點頭。在現代,這顆真正由傳說中的和氏璧取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