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稱呼,應當的任時佳的陪嫁丫鬟。
任時佳面上一喜,連忙要起身,丫鬟趕忙上前去扶:“小姐你當心些。姑爺被老太爺叫去問話了。”
任時佳這才慢下了動作,不由得又看了看窗外,忙吩咐丫鬟道:“你去吩咐廚房,備些熱飯菜,相公這會兒過來,想必是沒有好好用早飯。”
丫鬟忙應了,喚了另一個丫鬟過來伺候,自己趕緊往廚房去了。
任瑤期在一旁看著,越發肯定任時佳不是因為外頭傳的與林琨鬧了矛盾才回孃家來的。瞧著任時佳的舉止,對林琨沒有半分怨懟的樣子。
任瑤期不好再待下去:“既然姑父來了,瑤期便下次再來叨擾姑姑。”說著,任瑤期又有些靦腆的扯了扯任時佳的衣袖,“姑父是來接姑姑回雲陽城的麼?瑤期還想嚐嚐姑姑這裡的江南點心呢。”
任時佳心情愉悅,摸了摸任瑤期的頭:“你儘管來就是了,姑姑還要在這裡住上好幾個月呢,不會回雲陽城。姑姑嫌這裡清淨,巴不得你們能常常過來坐。”
任瑤期有些好奇:“可是姑父都親自來接您了,您不跟他回去他不會生氣麼?”
任時佳面帶微笑,十分肯定道:“自然不會,你姑父脾氣最好了。”可能是因為在年紀尚小的侄女面前,任時佳防備心不重,語氣裡滿是對丈夫的信賴和依戀。
任瑤期大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起身告辭。
在要出院門的時候,任瑤期遇見了之前給任時佳送藥的那個婆子,任瑤期頓住了步子,笑著道:“聽說你會做甘草話梅,我姨娘做這個也很拿手。哦,我姨娘姓方,是江寧方家出來的。你既然也是方家出來的,我姨娘的手藝是跟你學的麼?她說是未出閣前跟著一個灶上的婆子學的。”
那婆子對任瑤期這樣也能將她與方姨娘聯絡在一起有些愕然,忙撇清似的道:“奴婢並未在方家當過差,不認得您說的那位方家出來的姨娘。奴婢早年是在一戶姓楊大戶的人家家裡做事的。後來方家的老太太要為林少夫人找會做藥膳的廚娘,楊家的太太便舉薦了奴婢。”
任瑤期皺眉道:“是嗎?那倒是可惜了,我原本還想著請你常去姨娘的院子坐坐,與她說說方家的事情呢。”
那嬤嬤只在一旁賠笑不語。
任瑤期微微一笑,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出了門,卻正好與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撞上。
這男子中等身材,相貌端正,有一個十分方正的下巴。他身上穿了一件藏青色緞面的薄襖,一路走來步履沉穩,發現任瑤期一行人後,抬頭來看,雙眸十分有神。
任瑤期微愣,後反應過來此人是她姑姑任時佳的夫婿,林家二房的林琨。
任瑤期屈膝行了一禮,喊了一聲姑父。
林琨步子一頓,打量了任瑤期一眼,語氣溫和地笑道:“你是三哥家的女兒,叫瑤期是吧?聽你姑姑說你畫畫的極好。”
任瑤期心中微微驚訝。
她上一世對這個姑父沒有什麼印象。不過任家所有人都說他是個性子軟和極好相處的人。說直接一點,就是沒有什麼大抱負,人云亦云的人。
可是他卻能只看一眼就知道她是任家三房的任瑤期,還知道她擅長畫畫。任家的姑娘不少,名字十分相似。任瑤期與他見面的次數絕對五個手指能數清。就連她姑姑在見到她的時候也說她一年未見,快長得不認識了,他卻是一眼就能斷定她的身份。
這個人有著十分敏銳的觀察能力。且很細心,儘管他很小心,但是小心觀察應該已經成為他的一種習慣。
任瑤期不太相信他是個如大家口中所說的那種性子軟綿,沒有抱負的人。
林琨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已經將他從頭到腳琢磨了一遍,笑著朝任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