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的時候候在二門的除了幾個跟車婆子外,還有一個眼生的中年婦人,看穿著比一般的婆子要強一些,五官生得也很清秀。
任瑤華多看了她一眼:“你是哪裡當差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任家派出來的一個跟車婆子忙賠笑道:“這位是袁嫂子,是在我們任家的西山煤窯管吃食的管事。今日進府來是給管事回事的,出來遇見幾位小姐要出門就候在這裡想給小姐們請個安。”
“袁嫂子?”任瑤期步子一頓,轉頭打量了那婦人一眼,笑著道:“外院回事處的袁管事是你什麼人?”
那婦人低頭恭謹地回道:“正是奴婢的當家的。”
任瑤期點了點頭,對她道:“你平日裡是在西山煤礦管事?”
“回五小姐,正是”
“我最煩坐馬車了,一路上乏味的緊。你上來與我說說西山煤礦的事情解解悶吧。”任瑤期笑著朝她招手道,說完了想起自己是要與任瑤華共乘一輛車,便轉頭討好地笑道,“三姐,反正咱們的馬車寬敞的很,多一個人不打緊吧?”
任瑤華看了袁嫂子一眼,見她衣裳整潔,手臉都乾淨便也沒有說什麼。
任瑤期笑著道:“三姐看什麼呢?難不成在煤窯管事的,身上就都是黑的不成?”聽得周圍的婆子丫鬟們都笑了。
任瑤華瞪了任瑤期一眼,轉身上了馬車。
任瑤期朝袁嫂子示意了一下,也跟在任瑤華身後上了馬車。
袁嫂子小心地與兩個丫鬟跪坐在一處,她看了看任瑤華,又看向任瑤期:“五小姐想要聽什麼?”
任瑤期作勢想了想,等馬車駛動起來時才笑著道:“袁嫂子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剛才是刻意在二門等我麼?”
任瑤華聽了這話立即看了過來,目光帶了些審視的打量著袁嫂子。
“這……奴婢……”
袁嫂子被任瑤華盯得有些不自在,儘管她沒有在任家內宅裡當差。也是聽說過這位三小姐的脾氣的,之前打聽到五小姐與三小姐一起出來,又聽說這姐妹兩人有些不合,她還有些打退堂鼓。
任瑤期朝她笑道:“沒事,她是我三姐,有話你就說吧。”
任瑤華聞言看了任瑤期一眼,將頭撇開了。
袁嫂子這才試探著道:“不知道五小姐還記不記得祝家的人。”心想著若是見五小姐表情有什麼不對,就趕緊打住不說了。
不想任瑤期卻是毫不猶豫地點頭道:“記得,祝若梅是在你們西山煤礦幹活麼?他母親病好了沒有?”
袁嫂子鬆了一口氣,說話也放開了一些:“多謝五小姐記掛,祝家嫂子好在有了您給的賞錢看病抓藥,又有她家閨女在身邊伺候,比之前要好些了。”
看來袁家人也知道了她給祝若梅銀子的事情了。
“那就好。你今日來找我是祝家看病的錢不夠了麼?”
“不,不,不,錢夠了。就是……”袁嫂子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袁嫂子有話但說無妨。”任瑤期溫和道。
“就是鎮上的大夫給祝家嫂子開的方子終究還是治標不治本,若梅和我家大勇打聽到雲陽城裡有個老大夫對診治祝嫂子的病症十分拿手,所以若梅想帶他母親去雲陽城求醫。”
“雲陽城啊……”任瑤期偏頭若有所思。
“對,那個大夫在雲陽城裡。大勇曾去找過他一次,將祝嫂子的病情說給他聽了,他說他有把握能治。可是需要每日都去看診,還需要針灸。可是大夫卻不能每日往返白鶴鎮與雲陽城,只能若梅帶著他娘去雲陽城求醫了。若梅有個妹妹是可以照顧他們的母親。可是那孩子也才十歲又是個姑娘,若梅不放心她們,想要也跟過去照顧。只是他之前為了給母親籌錢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