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你是說鼠目那篇文章吧?”
“對對對,你有什麼看法?”
“文章列舉的事實部分屬實,但是觀點有些偏頗,對市委市政府對農民工問題的態度和採取的措施瞭解不夠,只見樹木不見森林,以偏概全,總體上看是負面的。”
“趙書記,我問你一句話,你別多心,鼠目寫這些文章你事先知不知道?”
“我以黨性和人格向你老錢保證,他寫的任何一篇文章在發表前我都不知道,說實話,你老錢能主動問我這件事我反而高興,我剛剛還在跟李寸心說呢,就怕你心裡有看法不說出來,我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這樣吧,我明天直接找他們社長跟主編談一下,今後對這類批評性的文章一定要認真把關,起碼要保證事實的完整性,不能給市委和政府的工作帶來被動。另外,從明天開始,組織新聞機構對市委市政府關於解決農民工問題的方針和具體措施進行一次深入採訪,整體報道,爭取消除這篇文章帶來的消極作用!”
錢向陽的氣消了,緊繃的臉恢復了柔和,口氣也緩和了許多:“那就好,那就好,我抽時間也找你們家寸光談談,溝通溝通。”
趙寬:“那就最好不過了,鼠目,哦,就是李寸光,你不瞭解,文人墨客的脾氣重得很,順毛驢,說件事你別笑話,上次他發了那篇《政績工程何時了》的文章後,我跟他談崩了,至今不登我家的門,你跟他談談可能反而比我跟他談的效果好。你明天給勞動局、勞動執法大隊、教育局、社保局那些和保障農民工利益關係密切關的部門打個招呼,讓他們做做準備,我讓宣傳部安排報社、電臺、電視臺作一次全面的採訪報道。”
錢向陽:“好好好,這件事情我安排政府那邊全面配合,你休息吧,打擾你了。對了,李寸心最近身體怎麼樣?好長時間也沒見她出來活動活動了,想去看看她,一來工作忙,二來也怕打攪她,她跟你我可不一樣,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城市規劃專家啊。代問她好啊。”
錢向陽放下電話,一轉眼看到陶仁賢目不轉睛地看他跟趙寬通話,小狗傻乎乎地蹲在地上揚著腦袋做觀眾,哭笑不得地說:“你死盯著我幹嗎?”
陶仁賢乜斜他一眼:“德性,在外頭憋了氣就知道回家拿老婆當撒氣筒,我說你今天怎麼好像在外頭摔了一跤又啃了一嘴狗屎似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原來又讓人家給收拾了,活該!”
錢向陽心情好了,也不跟她一般見識:“行了,春風吹,戰鼓擂,當今世界誰怕誰,除了你誰也沒收拾我,我可是要睡覺了。”
陶仁賢說:“是不是鼠目又在報紙上攻擊你了?含沙射影,放屁崩沙子,什麼東西,你可得提高警惕,這裡頭說不定有什麼政治陰謀呢,你別忘了,鼠目可是趙老大的小舅子。”
錢向陽:“是他小舅子又能怎麼樣?他趙寬總不至於把我這個市長放翻了他去當吧?再說了,他小舅子這篇文章把市委和市政府連鍋端了,也沒給他姐夫留面子。你別瞎猜想,剛才我正面跟趙書記談了,他說鼠目的文章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這一點我還是相信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能承認說鼠目的文章就是他授意寫的嗎?他是市委書記,當然看不上你這市長的位子,別人呢?現在什麼地方不是狼多肉少,哪個位子不是一群紅眼狼盯著,你這個人啊,就是不知道防人。”
錢向陽:“我最要緊防的就是你,你看看你那個樣子,整天破馬張飛,招搖過市,哪裡有一點市長老婆的樣子?你知道人家都把你叫什麼嗎?”
“把我叫什麼?叫市長夫人。”
“那是當你的面,背後人家都把你叫手扶拖拉機,到處亂竄,竄到哪都是噪音,還汙染空氣,恨不得把市長夫人那幾個字刻在臉上掛在鼻子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