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自來的男子,“深更半夜闖入女子閨房可不是君子所為。”看來她真應該安排一個守夜的人蹲在門口才行,不然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跑進來,豈不是擾人清夢了?
沐御澤對上自家妹妹那滿眼陰霾,知道自己似乎做出了不討喜的事兒,笑的愈發妖孽,“為兄實在是想念小天,一時忘形了。”
喲呵,還真是上道。
沐傲天意外的挑了挑眉,瞥了眼一身著裝襯托著一股翩翩俊逸的沐御澤,撇了撇嘴,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換了件衣裳,頓時便生的人模狗樣,愈發妖孽懾人了!
“可是爹孃有事?”前不久才來過,僅僅幾日便談想念,沐傲天自然是不信的。轉而一想,無非只有二老的事情,才會讓這個看似多情卻無情的兄長上心?
沐御澤不置與否的勾唇一笑,搖搖頭,復又點點頭,在自家妹妹柔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絲怒意之際,連忙開口,“是族裡要求你早日回去,舉行入族譜的儀式。”
聞言,沐傲天蹙眉,滿不在乎地輕蔑一笑,“莫不是他們又嚷嚷什麼繼位之事了?”那個部落種族也是個不安生的,這些年來時不時就鬧些么蛾子,其目的無非是想將她逼回去罷了。好在他們並未苛待爹孃,否則她也不會安心將爹孃安置其中,自個兒放心逍遙在外。
沐御澤輕輕地眨了眨眼,為自己倒了杯涼水,輕呷了一口,接著說道,“你也是知道,族裡的族王剛剛逝世,族內雖然暫且由幾位長老代為掌權,但族不可一日無君。孃親雖為族中公主,理應有繼承權,可她如今早已出嫁外族之人,是無權擔任此繼承位的,他們自然將主意打到你身上來了。”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火急燎原地跑來告知這訊息。
“他們想的倒是美好,”對於所謂的繼承權,她無疑是保持嗤之以鼻地態度,“上一任族王不是還有幾位兒女麼?怎麼不尋他們繼承?”更何況,據訊息而說,那幾位兒女均為婚配,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怎麼族裡竟然會想到跳過那幾位理應擁有繼承權的後輩子孫呢?
放下瓷杯,沐御澤邪魅的眼眸劃過床榻上女子慵懶的姿態和那張舉世無雙傾城絕色的容貌,不由失笑,“你怎麼忘了族中的規矩了,族裡的皆是女子繼承,那位二公主性格跋扈,族王在世時早就將她遣除王籍,她已是無繼承權的了。再說那三公主與外族男子私定終身,犯了族規,也除了繼承權,四公主對族王之位毫無興趣,一心閒散遊樂,如今便只剩下你這一位王族血脈了。”語氣間,竟有幾分幸災樂禍。
聽著沐御澤這番解說,不得不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原本還算沉寂的情緒頓時泛起一絲漣漪,隱約有著漲池之勢。
她從不認為擁有這樣一個權利是何等榮耀,自古君王皆是高處不勝寒,對於她這喜於逍遙的人而言,是絕不會將自己的終身斷送在一個不入世事,勢力強大的族裡,為族中千百萬族民肩負重責。
這變相的禁錮,誰愛去誰去!
··、再見冷弦
鳩鴻皇宮,御書房。
一抹黑影躬身跪在桌案之下,漆黑的面巾掩蓋了面上的神情,唯有顯露出的一雙眼眸冷漠異常,好似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你可是朕眾多死士中武功最高強的一個,連你都將人追丟了……”北冥梭俊眉緊蹙,嚴峻的神色彷彿遇到什麼棘手之事,滿目深沉猶如一潭死水。
他不是沒想到,能以孤身一人敵千雄,最終奪得令主之位的人,絕對不會像他表面那般看起來年稚不堪一擊。卻不曾料到,他派遣出去武功最高強的手下,竟然也在其之下!且是僅僅跟蹤都尋不著影兒,倘若真的對上了,豈非是體無完膚慘敗收場?
想到這兒,那雙搭在案上大手驀然緊握,青色的筋根一條條在手背上突起,在陰暗的燭光下駭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