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鋪面,只在街道兩側擺著小攤位謀生的小商販們,看到來人後,無不色變,甚至是面無人色。
昨日,他們被搜刮走的銀財,差不多是他們一個多月的收入了。
要知道,這些銀財裡,本來是包括要繳納的各種攤位費,還有其他各種雜稅的。
卻全被那些軍餘們以各種名目,或“討”,或“借”,拿去了。
但他們依舊要交稅,否則就不能繼續在這裡擺攤。
因此,這一個月,甚至這幾個月,他們都要白乾,甚至要賠本經營。
如果,今日再來那麼一遭。
他們就再也拿不出這些銀財了!
一對經營糖人攤位的老人夫婦,看著正揮舞著棍棒驅趕西市牌坊口處商販的兵馬司軍丁們,唬的手都顫抖起來。
兩雙渾濁老邁的眼睛中,一起流下了絕望的淚水。
他們辛苦了幾個月,積攢的那十兩銀子,昨夜被軍餘們哄搶一空。
兩位老人流了一宿的淚後,今朝卻還要再來辛苦。
他們相信,只要老實本分的做事,總能活下去。
雖然還有一個癱瘓的兒子臥病在床,媳婦生孫子時難產走了,只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孫子。
但孫子長大後極為懂事,已經可以幫他們照顧癱瘓不能動的兒子了,年紀小小,洗衣做飯都會……
他們兩個老人只盼著,經營好這個糖人兒攤子,將孫兒養大,可以賺銀子養家,照顧他癱瘓的父親後,他們兩個老人也就能放心的死了……
卻沒想到,昨日之事,又要發生一次。
若是今日再被搶一遭,他們全家都要餓死啊!
“唉……”
一陣陣嘆息聲,從街邊小販兒口中發出,個個面色難看。
那對老人家裡有苦難,他們又何嘗好過呢?
倒是一些有門面的商號裡,夥計和掌櫃們閒著無事,站在門口看熱鬧。
他們倒是巴不得將這些擁擠在路邊的小商小販們都哄走,連個門面都沒有,做什麼買賣,呸!窮酸……
也有不少逛集市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心裡紛紛怒罵:這群穿著一身狗皮的瘋狗們,必不得好死!
還有訊息靈通的,知道是寧國侯賈環要接管五城兵馬司,才有的這一出。
以為是他剛上位就要瘋狂斂財,無不在心裡對他大口唾棄!
然而,就在眾人不忍目睹世間最黑暗的一幕發生時,情況卻忽然發生了變化。
長長的一溜,也數不清多少,大概有幾百上千人,被繩索捆著,一個接一個的,被押在了西市牌坊下。
然後被按倒在地!
緊接著,之前用棍棒驅趕人群的身著官軍服的那些官差狗子們,卻站在了倒地之人的身後。
再然後,幾輛馬車駛來,馬車上均有一個大大的箱子。
馬車被驅趕到西市牌坊口子裡,然後幾個全身披掛的親兵,跳上馬車,將箱子口開啟。
“譁!”
西市裡原本靜觀其變摸不著頭腦的人群,忽然發出一片譁然聲!
老天爺!
竟是滿滿一箱箱銀燦燦的銀子!
這時,一個看起來有些放蕩不羈,痞痞的少年跳上了西市牌坊口下的一座大石獅上,蘊含著內勁的聲音,對畏畏縮縮看著他們的商販們,以及滿滿當當圍在二十步開放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們”高聲道:“諸位聽著,本將名喚韓三,從今日起,就是五城兵馬司,西城營指揮!
昨日,本將手下軍餘,欺上犯下,胡作非為,竟行敲詐勒索乃至搶劫惡事,丟盡了五城兵馬司的顏面。
今日得知後,本將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