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眼神不善道:“小蹄子也是你說的話?讓你三哥聽到了,腸子給你踹出來!
小雜毛,毛兒還沒長齊,也不知跟哪個學的這個浪樣兒!
該不會是錢槐那個小畜生教壞的你吧?”
錢槐便是趙姨娘長兄錢啟留下的獨子,其娘劉氏和賈璉還有過一腿兒。
後來賈璉被收拾了回後,就老實了。
可劉氏天生不是個老實的,倚在後街宅門口,賣弄風騷。
賈環實在沒法子,總不好對一個女人如何,乾脆就嫁了出去。
錢槐卻留了下來,放在賈家族學裡唸書識字。
只是他實在不是讀書的料兒,唸了沒二年,被夫子趕了回來,只道愚不可及,頑石不可教也。
然後就在賈家前院當個小管事度日。
賈玫稍微長大些後,趙姨娘就指了錢槐給他當跟班。
說起來,賈玫能成現在這樣,趙姨娘最多佔四成功勞,剩下的六成,倒是錢槐的功勞大些。
賈環不是不知道此事,只是當初為了治眼睛,錢啟被牛繼宗幹掉,錢槐才沒了爹。
後來他娘又成了那個樣子,好好一個家家毀人亡。
賈環心中終究有些歉疚,才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要不太過分,讓他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也就是了。
只是賈環也沒想到,趙姨娘會讓錢槐當賈玫的跟班兒。
如同前世,錢槐做他的跟班兒一樣。
一飲一啄,許是天定。
聽了趙姨娘的話,賈玫不耐煩道:“你別管誰教的,娘我給你說,小吉祥那丫頭是一心一意向著賈三兒的,她的心可不在你這兒!
她是糊弄你,替小三子說話哄你!
娘,別看你整天高聲的吱哇亂叫,其實你不是個明白人。
像我賈四爺這樣的,尋日裡不怎麼說話,可肚子裡卻全明白!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哦對了,愛叫喚的狗都不咬人,咬人的狗都不叫!
你是前面那個,我是後面那個!!”
看著賈玫豎起猴爪子似的小手指了指她,又比劃了比劃他自己,趙姨娘一張臉變的扭曲,掄起巴掌,“pia”的一大耳刮子朝賈玫臉上糊了上去。
不過臨了還是去了七分力……
“你個蛆心的孽障,沒造化的種子,老孃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小畜生!
倒是把自己想的高明的不得了,可你再高明,不就一條會咬人的狗嗎?
還得了你的意了,我呸!
小吉祥還敢同我說謊不成?
不像你個小畜生,花點子巴狗大,成日裡沒一句實話!
少在這瞎扯你孃的臊!”
趙姨娘叉腰罵道。
賈玫氣急敗壞,也顧不得裝垂死的病人了,梗著脖頸,額前暴著青筋,咬牙瞪眼道:“你還不信我?
什麼狗屁國公侯爺,賈三兒自己也不過是個侯爺,他還能封別人國公?
他要能帶一堆國公侯爺,他還不成王爺了!
我看你就是被人哄的迷了心了!
我把話擱這,他賈三兒要是能成王爺,我賈四爺就把門口那攤狗屎給吃了!
可要是成不了,娘你就去給我討份銀行股份回來。
最好多討幾分,有了那些,咱娘倆兒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賈蒼那野孩子有什麼好的,你也稀罕?
那又不是你孫子……
趕明兒我娶一百房老婆,生的兒子才是你正兒八經的親孫子呢!”
趙姨娘哼了聲,譏笑道:“就你這熊樣兒,還想惦記銀行份子?”
賈玫聞言,登時又裝起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