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面前曾起過誓言,只要珍大哥、蓉哥兒還有大老爺在一日,晚輩就絕對不可奢談他們的爵位,否則,就不可再習武,以免為了區區爵位而壞了至親本分。所以,請諸位長輩恕晚輩無法應承。”
眾人都不是傻子,從這句話裡聽出的資訊足以讓他們明白之前發生了何事。
賈母的臉色隱隱有些難看……
眾人又聽賈環道:“叔祖、敬大爺,這個誓是我自己對老祖宗說的,當初老祖宗也是不大樂意我這樣做。只是晚輩勸說老祖宗,言道咱們賈家向來以孝道立家,百善孝為首,咱們賈家萬萬不可因為一個爵位,就鬧的淡薄了情分,還讓人看笑話。
雖然我這個做孫兒的,得到了榮國老祖的護佑,擁有了習武的根骨,但我想,祖宗的意思,怕是希望孫兒能夠自強自立,親自出手,為賈家再取一世爵。而不是為了一個爵位,和家裡的哥哥們爭搶什麼。”
眾人聞言,俱是面色動容的看著賈環,賈母也點頭道:“這孩子就是倔,雖然年幼,可主意正的很,我這個老婆子也說不聽他。”
賈代修長嘆一聲,道:“你有這個志向,自然是好的。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能看到族中子弟這般有出息,豈有不高興不支援的道理?可是,有志向卻不等於不能變通,你小小年紀,不能困守誓言,不能迂腐。老夫剛才聽了你起的誓,你說的是,只要赦公和珍哥兒他們在一日,你就絕不會有貪圖爵位的想法。
你看,你自己也說了,只要他們在一日,你就不會有想法。可現在他們已經不在了,族中又是這個樣子。榮國這邊倒也罷了,一等將軍爵還能再往下傳幾代,可寧國那邊的爵位,已經就要到底了。
你總不能因為前言,就眼看著我們賈族落到一個除爵的地步吧?再說了,你也不算違揹你的誓言嗎?”
賈代儒沒有賈代修這麼善解人意,他信奉的是君臣父子那一套,君為臣綱,父為子綱,他見賈環依舊不願意不鬆口,便皺眉道:“行了,這件事你知道就是了,其他的我們會和政公商議。老祖宗要是沒有意見的話,這件事就這樣定了。”
賈環也皺眉:“叔祖,大老爺和珍大哥他們如今尚未……現在就談這些,是不是太早點些……”
賈代儒正要發怒,賈代修卻捋著白鬚,道:“你倒是一個好孩子,不過還是太年幼,不曉得事急從權的道理。我們賈家罹遭大難,緣由還是賊人為了打擊朝廷的威望,所以專門挑榮寧二公的子孫下手。說難聽點,這是我們賈家在替朝廷背鍋。所以,這個時候正是時候……”
“咳咳!”
賈代儒有些不悅的打斷賈代修的話,道:“他小小年紀,與他說這些做什麼?”
賈代修也不怒,他淡淡一笑,轉頭看向賈母,道:“老祖宗的意思是……”
賈母面色極為複雜,不止是她,邢王二夫人並王熙鳳、李紈等人的面色亦是微妙的緊。
賈母看著賈環的眼神,有些不捨,也有些……疑惑,最終化為一聲長嘆,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管怎麼說,我們總不能將祖宗留下來的爵位給傳沒了。雖說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是常理。可……能多傳幾代下去,總是好事。那就……那就這麼著吧,呈報上去吧。”
賈代修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賈環的眼神,有些詭異……
這幾天來,他可是發了不小的一筆橫財啊,而且,若事有成,還有厚報……
……
自從鍾偉在初四上門報告了一個“好訊息”後,就忽然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
而後的半個月內,賈環在賈府裡快要忙瘋了。
不僅要在榮國府這邊出面幫忙,更大頭的,卻是寧國府這邊。
賈環要被過繼給寧國長房這邊的訊息,早已經傳遍了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