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就有過向百官借銀子的勾當,結果……
只能用恥辱來形容。
而崇禎皇帝和文臣的關係還不錯,至少比隆正帝與百官的關係親密一百倍。
他尚且如此,隆正帝就更不用指望了。
路路不通。
如今只盼著賈環當初描述過的銀行,能籌措出現銀來,讓朝廷度過這次難關。
除此之外,幾無良法。
只可惜……
自祭天之日後,賈環便不再露面。
連宮中貴妃產子,甚至出了事後,接貴妃歸寧回家,都是賈璉和賈寶玉進宮接的。
蘇培盛前去傳旨遞話,賈環要麼閉口不言,要麼直接拒絕。
一副劃清界限的模樣。
而且給出的答案很明白:臣為武勳,若有外敵入侵,需臣披甲上陣,必責無旁貸,雖死猶榮。
至於其他,恕臣無能為力。
若事事都要臣出力,那還養著百官做甚用?
話已至此,還能怎樣?
張廷玉親自上門求教,希望賈環幫助一把。
即使不出山,能給出一個條陳來也好。
然而,賈環只給了他一個尺具。
說是讓他量量他的臉有多大……
隆正帝知道這個訊息後,暴怒之下差點沒把上書房給砸了!
可還是沒法子。
最後贏祥想出了個法兒,說賈環極尊敬李光地。
若李光地開口,賈環再沒有推脫的道理。
縱然不願出來奔波做事,只要把辦理銀行的條陳給出來就好。
這才有了今日,一親王一宰相親自登門之事。
然而……
沒料到這老貨比賈環還難纏,整個一油鹽不進的滾刀肉!
就差沒睜著眼睛睡覺了。
“唉!十三爺,咱們先回去吧。再想想法子……”
出了李府內堂後,張廷玉嘆息一聲,搖頭道。
贏祥卻要灑脫許多,他看著張廷玉疲憊陰暗的臉色,笑道:“衡臣,昨夜又沒睡好吧?”
張廷玉苦笑一聲,道:“辜負君恩至此,哪裡睡的著啊……”
贏祥皺眉道:“衡臣,戶部裡不是至少還有一個半月的餘存庫銀嗎?
你這般熬著作甚,慢慢想法子就是。
再者,最需要用銀子的地方,預算都已備足了。
暫時並無急需用銀之處。
剩餘的,無非是一些恩典賞賜,和來年初的官員俸祿。
真要不湊手,先賒欠著也不算新鮮事。
哪裡就到這個地步?
你也不是小家子氣的人……”
張廷玉抽了抽嘴角,道:“陛下艱難至斯,實不好再給人話柄。
再者,長安大,居不易。京官又多窮苦,都等著年底時,發足了俸祿和年禮,好過個好年。
若是虧欠著……這個年怕不好過。
那些人,本就因為祭天之事……
而且,臣還想借此機會,仔細觀看一番,寧侯所言之銀行,到底是何等國之利器……
臣每每思之,哪怕僅從國債一物來看,都覺得妙不可言。
遠非如今的錢莊票號和當鋪所能相比。
但偏又看不透徹……”
贏祥聞言,臉上的笑容玩味起來,道:“我就說……是你和皇上看上了賈環的銀行主意吧?”
張廷玉聞言,忙解釋道:“十三爺,臣絕無私念!
而且,縱然寧侯出來做事,銀行的份子劃分,也會都按照他當初勾畫的那般來。
甚至銀行本身都在寧侯的手裡握著,除卻必要的監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