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何見諭?望大人宣明,本官亦好遵諭承辦。”
那王長史本以為賈政會因賈環之故,不理睬他,或者直接端茶送客。
不想賈政竟這般好說話,氣焰便愈發囂張,他冷笑一聲,道:“也不必承辦,只用大人一句話就完了。
我們府裡有一個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裡。
如今竟三五日不見回去,各處去找又摸不著他的道路。
因此各處訪察,這一城內十亭人倒有八亭人都說,他近日和貴府銜玉的那位令郎相與甚厚。
今日還有人見他們在酒樓****飲酒,好不快活。
下官輩等聽了,念及尊府不比別家,不可擅入索取,因此啟明王爺。
王爺亦云:若是別的戲子呢,一百個也罷了。
只是這琪官,隨機應答謹慎老誠,甚合本王的心意,斷斷少不得此人。
故此求老大人轉諭令郎,請將琪官放回。
一則可慰王爺諄諄奉懇,二則下官輩也可免操勞求覓之苦。”
說畢,微微一躬。
賈政聞言,急怒交加。
一則氣這王長史口氣逼人,二則,更怒嫡子不堪,竟然會狎倡。優之樂,連連喊人喚賈寶玉來。
不多時,心裡發虛,已經王夫人告狀的賈寶玉戰戰兢兢的來到書房後,只見賈政面色陰沉,厲聲喝道:“該死的孽障,你不在家好好讀書便罷,為何要跑出去做出這等無法無天的事?說,那琪官何在?”
賈寶玉唬了一跳,忙道:“父親大人,兒子實不知此事,連琪官二字都未曾聽說,如何能知其所在。”說罷,便哭了出來。
賈政還沒出言,那王長史便哼了聲,蔑然道:“公子也不必掩飾,或隱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說了出來我們也少受些辛苦,豈不念公子之德?若是一味隱瞞藏匿,哼!”
竟在賈政的夢坡齋中,威脅起了賈寶玉。
賈政聞言,怒火更盛,只是他慣不與人爭鬥,雖憋屈了一肚子的火氣,卻不知該怎麼發。
讓一旁覷眼旁觀的忠順王長史愈發鄙視……
那王長史聽賈寶玉還是否認不認,不耐煩道:“現有據證,公子何必還賴?
必定當著老大人說了出來,公子豈不吃虧?
公子既雲不知此人,那這紅汗巾子怎麼就到了公子腰裡?”
賈寶玉聞言,如遭雷擊,怔怔的站在那裡,看著忠順王長史眼中的獰笑和鄙夷,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嚥了口口水後,乾巴巴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細,如何連他置買房舍這樣大事倒不曉得?
聽得說,他如今在東郊離城二十里處,有個什麼紫檀堡,他在那裡置了幾畝田地和幾間房舍。
想來……想來是在那裡也未可知。”
忠順王長史聞言,陰森森的一笑,草草拱手一禮,對賈政道:“貴府果然好家學,出了一個敢打親王世子的賈環,如今更又多了一個敢跟王爺搶戲子的銜玉公子,見識了,哼哼,見識了,老大人,告辭!”
說罷,這王長史竟然顧自轉身,揚長而去。
見這忠順王長史竟在賈府中這般跋扈放肆,賈政當真氣得面如金紙,只覺得辱盡了祖宗的威名,竟被一閹庶欺辱至此。
再回頭看垂頭喪氣站在那裡哭泣的賈寶玉,只覺得肺都要炸了,指著一干進屋的清客相公們道:“今日再有人勸我,我把這冠帶傢俬一應交與他,讓他與這孽障過去!
我自尋個乾淨的去處自了,也免得這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
來人,請家法!”
……
(未完待續。)
第三百四十四章 殷紅!
第三百四十四章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