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盈心道我不給你祖宗花錢就是不認祖宗,你死乞白賴的浪費銀子,就是孝敬祖宗啦?心裡腹誹了一番這三個老頭一個比一個老奸巨猾又虛偽,面上依然笑得和氣:“叔公莫怪,我年輕不懂事,出言不遜了,在此給三位叔公道聲歉,不過還是要問一問,三位叔公打算如何修繕這祖墳和祠堂?”
大叔公聞言依舊板著個臉,與其桀驁道:“祖墳自然是要添磚加瓦,再添置幾個護園神獸石雕,可以不做大改動,倒是那祠堂已經用了許久,年久失修,且地勢風水也一般,我已經看好了一塊風水寶地,用來修繕祠堂最合適不過,已經找了高人看過了,說是在此修祠堂,可保祖業興盛,宗族繁榮,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不知這樣的好的地方,要多少銀子才能買下?”
“價錢我已經談攏了,從八十五萬兩壓到了八十十萬兩,也算是物有所值。”
“那修建新祠堂的人力和材料等等又要花費多少,還請幾位叔公給個大概數目。”
“照從前的經驗,除卻地皮的價錢,修繕的話應當還需三十萬兩銀子左右。”
周盈算了算數目,笑道:“照幾位叔公的意思,修繕祖墳再加上修建新祠堂,差不多要花費一百五十萬兩左右的銀子,這數目巨大,我也不過是個代掌家事的,不敢擅自應承下來,還請幾位叔公耐心等待幾日,等我去回稟了母親此事,再告知幾位叔公結果可好?”
三叔公聞言擺擺手道:“你母親如今已經老了,她既然把鑰匙交給了你,便是把這府中的掌事權也交給了你,你雖然年紀輕,也該學著如何主事了,依我看這件事就不必問過她了,她還在病重,就讓她在佛寺中安心養病,莫要為此操心再拖延了病勢。左右鑰匙在你手中,你同意了此事,然後從府庫中取出銀兩來,剩下的買地皮,找工匠,置辦材料之事,我們幾個長輩也就幫你辦好了。”
周盈輕笑道:“叔公事事為晚輩打算妥當,晚輩心領了,只是這鑰匙還在準老爺子手中,他老人家從壽宴之後便一直關門謝客,連我也是難見他一面,沒有鑰匙,又怎麼去開金庫取銀子呢?”
三叔公聞言冷笑道:“你可別誆我們,眼下族中誰不知道準老爺子對你高看一眼,他能攔著旁人不入府,難道還會攔了你不成?”
“周盈不過是些雕蟲小技,哄了他老人家一時高興罷了,他是何等睿智之人,又豈會被這些小把戲蒙了眼,高興過後自然也就將我視為一般人了,幾位叔公若是不信,大可隨我一道去南園走一走,看看準老爺子到底對我是個什麼態度。”
三人聞言面面相覷,一直悶不做聲的二叔公用手虛掩著嘴,咬牙切齒道:“走就走,且隨她去一趟,看她到時還如何分辨。”
四人盛著兩輛車出了府門,周盈的車走在前面,駕車的則是大叔公帶來的車伕,三位叔公的馬車緊跟在她後面,快到南園時後面的車停在了小巷子裡,周盈也下車來步行走出小巷子,三人則躲在巷子暗處,目視著周盈帶著大叔公的那個車伕一起走到門口。
車伕前去叫門:“勞煩通傳一下,少夫人周盈來拜訪老爺子。”
緊閉的大門被從裡面拉開一道縫,門裡的人順著縫往外看了看,波瀾不驚道:“老爺子這幾日身子不適,不宜見客,少夫人請回吧。”言罷也不等人申辯,兀自從裡面將大門又掩死了。
周盈微微笑著看那車伕吃了閉門羹,灰頭土臉的回來了,轉身便往那三位棲身的巷子裡走。
三人的表情俱都是吃了一顆老鼠屎卻總也吐不出來的那種憋屈,看得周盈心中爽快不已,趁熱打鐵道:“三位叔公可都見到了,準老爺子不見我,我就算想要同三位齊心協力修繕祖墳和祠堂,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聽得她這番話,那三人臉色更黑了,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