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即便是完整的曇花,奴家也必死無疑,”
又仔細看了宗守一眼,嘆息道:“這元魔七情**當真是害人!此時再仔細看,你宗守也沒什麼,只是比別人長得漂亮一點而已。”
宗守默然,當那生死曇花之力終於歇止。那蘇小小體內才剛恢復的生氣,又開始消逝。
就如破了無數孔洞的口袋,無論裝入多少東西進去,都會洩露出來。
一股暴戾之意,不知覺間充斥於胸。此時宗守眼中有淚,卻哭不出來。念中有怒,卻無處宣洩。
只能將九竅生元石散出的清輝,全數收束,以維持著蘇小小的心脈挑動。
竭斯底裡,不願蘇小小就這麼在他眼前死去。
“少說廢話!你是想讓朕愧疚終生?”
“有何不可?小小最討厭的就是我死之後,世間就再無人記得奴家。”
蘇小小聞言淺淺一笑,露出了兩個酒窩。使宗守一陣失神,他知道蘇小小很美,豔麗無雙。可以前總不會注意去看,這時才知懷中的少女,竟是如此的動人。
而說完之間,蘇小小又用蔥嫩的手指,在宗守胸前一點。
“就是這東西!名喚增玄持法翼,當年呂無雙以初至聖境之身,仗之縱橫天下。至境辟易,無往不勝!就如那淨世音所言,此是可令人一步登天之物,用於劍術,可以通神,用於靈法,則可入無上之境。你若願為佛,可繼現在佛位。若願為王,則能凌壓諸界。只欲修行,則直指長生。所以元魔大人才會謀圖,若是有了此物,就可直達半步真境,甚至元神合道,也非是不可能——”
“不過我亦不知用法!只知此物器靈,乃是自我封印,只需解開即可。這次宗守你若能逃生,可以去尋秀觀,為你喚醒器靈。這枚神寶,除了自己解封,就能是與元魔大人同一層次,才可化解。”
宗守卻是陰沉著臉,此時蘇小小的心脈,已近乎停止。就連九竅生元石,也無能為力。
這個蘇小小,說這麼多做什麼,難道是交代遺言?
卻束手無措,只能眼看著蘇小小的身軀,漸漸冰冷。
他頭一後悔起來,痛恨自己。若是自己能花更多的時間,用於精研源生靈息決這門神通,若是之前不曾換出那許多造化冥泉,若不曾試用浪費那朵生死冥花。再若是在蘇小小生前,對她更好些——
蘇小小倒是毫不在意,淡漠生死:“奴家早就說了,那時總感覺不對,應該從你身邊離開的。”
宗守卻微微搖頭,李別雪既然要以七情引元秘術為媒介,蘇小小離開他身邊也是無用。只需蘇小小還在這地宮範圍之內,就可直攻他元魂,
那赤紅衣幾人,也豈會容許?
不過這魔門之法,當真是變態。若人人修行元魔七情**,豈不是什麼人都可殺得?
隨即就又想到,李別雪要對付什麼人,何需如此麻煩?只有自己,才令其小心翼翼。元魔七情,也不是什麼都可以修行。
他主動在心中勾引起萬千雜念,使自己分心,避免被那悲之情衝擊。
然而卻依然無法做到,只覺是心臟被萬蟻噬咬,既恨又怒!
面上卻失心瘋了似的,反而笑了起來。
魔蓮,赤紅衣,韓清,殷寒,李別雪——一一個個名字,在腦海中閃過,
這些人,真是把他給惹怒了,銘刻於心!
不過這痛恨之意,卻遠遠及不上悔。此時細細思來,原不至於走到這一地步。恨不得頓足捶胸,給自己甩上幾百個巴掌。
眼神迷茫,宗守漸漸的卻是生出了幻覺。
他仍是跪坐在地,手中抱著一位同樣美絕人寰的女子。
身上套著一身亮銀甲甲,卻已是千瘡百孔,被鮮血染紅。手持方天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