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的不受人待見,很多軍戶以擺脫軍籍為幸,實在擺脫不了的,要麼當兵油子混吃等死,要麼逃到荒山野嶺去當流民,就算是被強行拉到戰場上,他們也不會真心為朝廷賣命,要靠這些人來打勝仗,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對方把明軍還爛。
雖說大部分明軍的戰鬥力不值得依賴,不過沐晟對自己帶來的那一萬火器營還是很有信心的,這支軍隊一直跟著他的父兄在雲南剿蠻,多年的征戰歷練,這支軍隊堪稱是明朝最一流的軍隊。
與明朝內地不同,雲南那邊的少數民族時常叛亂,而且有象兵這一特產,對付結陣衝鋒的象群,靠戰馬是不行的,所以鎮守雲南的軍隊大多配備有火器。作為雲南的鎮守者,沐家就是靠火器營取得連連勝利的。
除了大量裝備火器之外,“沐家軍”的戰法也比較先進,火器營出戰,一般分成三隊,前隊射擊,中隊準備,後隊上彈藥,這種戰法也叫“三段擊”,目的就是保持火力的持續性輸出,以連續不斷的火力來壓制敵人的衝鋒之勢。
裝備先進,戰法也先進,沐晟自然自信無比,如若不然,他也不會當前軍帶頭進攻北平軍了。
“各位,常將軍派人來傳訊,主力現於二十里外紮營,而我軍現離保定府城還有三十餘里,明天一早起營,力爭天黑之前攻到保定府城下。”沐晟把部將召來,簡單地通報軍情。
其實,真定府方向的明軍總有十六萬人,平西侯沐晟所領的前軍有五萬多人馬,中軍有近八萬人馬,由開國公常升親領,後軍有三萬,由駙馬都尉郭鎮率領。
至於常升,是常遇春的後代,也算是名門之後,至於是將門虎子還是將門犬子,那很難說。而駙馬都尉郭鎮是武定候郭英之子,來頭也不小,至於是不是紈絝,那也很難說,畢竟這些人都生在和平年代,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戰爭,比起鎮守雲南的沐晟來,顯得非常稚嫩,沐晟也打心底裡看不起這兩個同輩。
“沐將軍,我軍騎兵隊不見有訊息傳回,恐有不測。以屬下之見,應當緩一緩,等主力到來之時再合兵進擊,可保萬無一失。”一個小御使站起來,勸道。
這位御使姓楊名寓,字士奇,不是進士出身,不過蒙帝師方孝孺看中,所以也被任命為御使,這一次還被派來監軍。不過,勳貴武將一方受文官勢力排擠,所以各級將領都不待見這些監軍御使。
雖然不受人待見,楊士奇還是盡職盡責,該說的話還得說。他以前就被派往永平府監軍,當時永平軍就跟北平軍交過手,最後吃了暗虧。經歷過此事,楊士奇深知北平軍詭異莫測,不可以常理來度量之,不然肯定要吃暗虧。
“楊大人不必多言,前軍有四萬軍力,又有神機火器,還怕小小的北平賊?”一個偏將白了楊士奇一眼,很是鄙夷。
“高將軍所言差矣,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軍行進一日,未遇到北平賊,更不知賊軍虛實,若孤軍深入,恐有不測。”楊士奇還道。
“哼,我軍之所以未遇北平賊,是因賊軍見我軍勢大,早就逃之夭夭,我軍若不乘勢勇進,戰機盡失矣。”那偏將不服氣地爭辯道。
“高將軍。。。”楊士奇還想再說,這時突然聽到轟隆隆的一陣驚雷聲,震得他的耳膜砰砰作響,而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不好,火炮,火炮打來了!”楊士奇反應倒也快,不過他的語音未落,就被呼呼的風聲給淹沒,緊接著地面就是一陣戰抖,他一個立足不穩,直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撞飛,整個人差點沒暈過去。而就在他身邊不遠處,一個直徑數米的大坑出現,亂石和泥土四處亂飛,整個中軍大帳被掀飛,四周橫七豎八盡是傷兵。
“不好,敵軍偷營了!”一聲驚呼聲響起,警鑼聲就響遍整個軍營,很多小兵從營帳中衝出來,除了發現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