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爺爺,我明白你的苦心。可是,黑木崖也未必就會比外頭更危險,再說了,難道你不信我能自保嗎?”
曲洋自然知道,周芷若素來聰慧,武功也不算弱了,可仍然放心不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行,爺爺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不能讓你身處險地。”
周芷若見說理無效,便施展撒嬌大法,上前拉住曲洋的衣袖,晃了幾晃,撒嬌道:“爺爺,我知道你疼我,可我們畢竟是江湖中人,我哪裡可能一輩子都躲在你的羽翼之下?倒不如趁此機會,叫我歷練歷練。更何況,你在教內多年,又不喜歡爭權奪利,素有威望,便是瞧在你的面子上,也不會有人過分為難我。眼下東方教主又剛剛得位,我留在這裡,便是間接對他表示忠心。便是為了自己臉上好看,他也不得不護著我。”
曲洋思來想去,周芷若說的在理,自己雖然疼愛她,可畢竟不可能護著她一輩子,到時候,她要怎麼辦呢?只得道:“可恨爺爺也沒有別的法子,只得如此了。”
次日一早,周芷若便送曲洋離開黑木崖。
曲洋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百般叮囑周芷若小心謹慎,周芷若自然是無不應從。
瞧著曲洋離開,周芷若忍了許久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她恐怕守衛看見,嚼舌根,到時候,對曲洋與自己不利,便竭力忍住了,一直走到無人處方才任由眼淚落下。
“想必你此刻,定然是在心裡暗罵我吧?”東方不敗的聲音悠然響起,接著一塊帕子便遞了過來。
周芷若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確實將東方不敗給問候過了。她將東方不敗的帕子忽視,摸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眼淚,嫣然笑道:“教主還有看人笑話的愛好?”
東方不敗也不以為忤,笑吟吟地說:“看見別人哭,本座就歡喜。別人哭得越悽慘,本座就越開心。不如,你多哭一會兒?”
周芷若道:“教主的習慣果然不同尋常,叫人敬仰。”
東方不敗不傻,虛情假意他分得清楚,“口不應心。”見周芷若並不出言辯解,東方不敗也懶得計較,漫不經心地說,“得了,跟我走。”
見周芷若並不做聲,只是默默地跟上,雖然眉宇之間不見鬱色,卻散發著不高興的氣息,與初見之時的無憂無慮截然不同。東方不敗忽然覺得心中有愧,放緩了腳步,想說點什麼逗她歡喜,緊接著心中一凜,便又加快了腳步,閉緊了嘴。
周芷若對東方不敗的心思自然一無所知,只是見東方不敗走路忽快忽慢,臉色也來回變換,覺得他喜怒無常,並對此暗暗腹誹。
東方不敗自身是個武學奇才,雖然十幾歲的時候,才開始練武,錯過了最佳時間,卻進境一日千里。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偏生周芷若也是個好武的,練起武功來,一點也不偷懶。東方不敗見了,自然更是歡喜,教導她更是盡心。
東方不敗如今大權在握,他與周芷若兩人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他對周芷若並不嚴苛,反倒十分縱容。而且他的脾性又好護短,自然不許人看輕她。
見周芷若早熟聰慧,處事果決,甚至後來處理教務的時候,也叫她跟著。
日月神教的高階教眾,都是長著眼睛的,自然對周芷若的態度更好。因此,周芷若在黑木崖上的日子,並不難過。除了思念孤身在外的曲洋,可以堪稱是逍遙自在了。
寒來暑往,轉眼之間,便是十年過去。
東方不敗正在聽教眾彙報教務。他掌權數年,早已失去了當初對權力的新鮮感。聽著這些陳詞濫調,他暗暗納罕,自己當初為什麼會覺得,登上權力的巔峰,就能看見不一樣的風光?
如今他已經對教務心生厭煩,可叫他將自己辛苦得來的權勢,全部拱手讓人,又讓他覺得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