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都有明亮的水晶荷葉燈照著,誰都可以輕易看見端坐在高首的少女帝王,明黃龍鳳紋大袖翟衣,黑紅龍紋絲絛束著羊脂白玉的五爪龍戲珠玉佩,晶瑩璀璨的寶石十二旒冠冕,冠冕下的面容尊榮而美麗,有種讓人心馳神往的魅力。
看著這位尊榮威嚴的年輕帝王,想想這位皇帝登基來的行事,想想國家的迅速恢復,幾個老大臣頓時覺得中興有望,不免多喝了幾杯,老淚縱橫的上前敬酒。
這都是從政幾十年,一直效忠國家,又從沈清赫的清洗中熬過來的老大臣,沈清辰誰的酒不接都不能不接他們的酒。
爽快的喝了四五杯酒,老大臣們滿意的下去繼續老淚縱橫了,沈清辰便覺得有些頭暈,雖然算不上醉的厲害,可也不輕了,可是這時候總是不能提前退席的。
她看了邊上的若溪,示意若溪扶著自己,“朕想去休息一下。”
若溪連忙扶起沈清辰身,後面前面跟著一大堆宮女太監侍衛,沈清辰暫時離席了,內堂諸人倒也沒有多在意。人都有三急,還不許皇帝上個廁所什麼的嗎?
在內堂坐著的大臣們恭送沈清辰離開後,各自倒是松閒了些,畢竟就在皇帝的眼皮底下,禮儀坐姿什麼的都要特別注意,不然未免丟臉難看。
沈清辰喝多了酒,想著在附近御花園走一走,被涼風吹吹或許清醒些,剛還沒走幾步呢,就有個女子衝撞了隊伍。
明亮的玻璃燈籠一打,竟然也算是熟人,“你是那個胭脂?”
沈清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不得不感慨,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大概是養得好,穿著打扮也都上去了,雖然依然畏畏縮縮的,倒是比原來好看的多了,只是,總有些哪裡不對。
沈清辰又看了她一眼,突然反應了過來,宮內除了嬪妃都是未嫁女子,未嫁女頭髮可不是這麼梳的,不由蹙起了眉頭,“胭脂你梳著婦人頭髮,可是嫁人了?”
胭脂戰戰業業的抬眼看了沈清辰一眼,有些遲疑的道,“也算不得是嫁人。”
“恩?”沈清辰眉頭擰的更緊,“什麼是算不得嫁人?”
“奴婢服侍了公子。”她聲音極低的道,混在夜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中,幾乎有些聽不清。
沈清辰臉色微變,不過畢竟不是白天,也看不甚清,“公子?”
胭脂還沒開口,另一邊走出一個極其俊美的白衣公子來,正是寧遠之,“你不會告訴我你在乎吧,不過是個丫環而已。”
沈清辰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笑話,之前的遲遲疑疑,猶猶豫豫,完全是在自取其擾。
什麼我喜歡的人恰巧心懷天下,不過是個超級無聊愚蠢的笑話
酒一下子醒的透徹,沈清辰一點都不想在這裡呆,轉身就走,原來這就是古代人的思維,原來這才是古代人的思維。
看著沈清辰逐漸遠去,寧遠之半天沒動,倒是胭脂站起身子,上前了幾步,走到他的面前,帶一點委屈和嬌嗔的道。
“公子,您不會不要胭脂吧?您答應胭脂的,雖然只是演戲,也會在以後真讓胭脂侍寢的。”
寧遠之看著她臉上濃重的脂粉鮮紅的胭脂,只覺得噁心和作嘔,慢慢伸出手來,好像要摸她的面頰,卻中途突然加速,扼住了她的喉嚨。
完全無法呼吸,胭脂臉色逐漸青紫,驚恐的看著寧遠之,就見他臉上帶了淡淡的笑,眼中全是凜然的殺氣,公子根本就是要殺自己。她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可惜已經太晚了。
“我一直查不到你是哪裡的奸細,如今熒惑的事情一出,一切都有解釋了。”他淡淡的道,在胭脂斷氣之前。
當時他們的行蹤雖然隱秘,但熒惑當時是一起同行的,所以才會有這個牛皮膏藥粘上來。而他雖然覺得這個姑娘有些不對,但也沒有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