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書,走向床邊坐到周梨身旁,抬手將他摟入懷中,溫聲道:
「人的眼光不要總聚在自己沒有的或者已失去的東西上,要看得見自己擁有的東西。比如你,你擁有橙子桃子,還有一對疼你的公婆,還有一家屬於自己的冒菜館,當然——」
他停頓一下,「最重要的是,無論何時何地,你都有我。」
周梨心裡甜甜的,可她最是受不得沈越突然說這些,捏起拳頭砸了砸他的胸膛:「好啦,你少酸啦,有你沒你我照樣過。」
沈越卻道:「可我沒了夫人便過不下去了。」
周梨掙脫他的懷抱,換做雙手錘他:「你今天是存心想酸死我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有你,你有我,等以後我們老了死了,乾脆同館而眠,腐了爛了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沈越看著在自己跟前小嘴兒巴拉巴拉的媳婦,突然就俯身堵住了她的嘴。
總算安靜了。
沈越鬆開她,然後一把將人抱到了懷裡,還是正面朝他、雙腿靠在他腰兩側的姿勢。
周梨唯恐自己掉地上去,忙伸出兩隻手圈住沈越脖頸。
「突然這樣你幹嘛?」周梨不禁問道。
沈越沒有回她,只是又開始擒住她的嘴兒親了起來。
周梨掙脫他:「你幹什麼?這大白天的。」
也不知道沈越是怎麼動作的,周梨裙下的系帶已經被扯開了。
「但凡你我單獨在房中,若非要緊的事,你見幾時有人不識趣的來過。放心吧,他們懂著呢!」
「你……啊……」周梨還想說什麼,但話頭硬生生被截斷了。
沈越把頭埋進她的頸窩,輕輕捻開她肩頭的衣衫,露出一段白皙雪肩,那雪肩上有一枚硃砂色的鴨梨型狀印記,沈越陶醉地落下一吻,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自從有了孩子和那店子,你如今的精力,最多隻分了一成給我這個相公,怎麼?還不許我閒暇時討點回來麼?」
周梨原本想回嘴,但沒等她開口,整個人便如風浪裡的小舟開始顛簸,連帶那松綠色的軟煙羅帳幔,也似池面波紋一般迪盪起來。
……
周梨自從聽了周氏的故事以後,不知怎麼回事,再見到周氏,竟覺得多了幾分親切。
周氏似乎格外喜歡喝涼茶,可她那樣弱的身子,怎麼能長期喝這樣的茶呢?
有一回,周氏又來吃飯,周梨忍不住出聲勸阻她別喝涼茶。
一旁的張嬸見狀毫不抱希望地搖頭,他們家夫人哪裡勸得動哦!
結果神奇的是,還真勸動了。周氏當即便放棄了涼茶,只點了杯白水喝。
彼時陽光明媚,自廂房的窗欞撒進來,映在二人之間,張嬸竟瞧出了幾分相似來——她二人的眉眼唇鼻間,居然有些莫名的相像。
之前還不覺得,這一旦往那處去想後,便是越看越像了。
等周氏吃過飯,走出冒菜館,來到大街上。張嬸忍不住問道:「夫人,恕我冒昧問一句,當年姑娘身上,可有什麼特別的胎記沒有?」
周氏奇道:「你怎麼想起問這個?」
張嬸訕笑:「也就隨口問問,想著要是有胎記,那找起來自然輕鬆一些。」她暫時還不能告訴周氏她發覺那冒菜館的老闆娘同她有幾分相似,這種不確定的東西,一旦給人以希望,等著你的很可能便是莫大的絕望。
周氏抬頭望望天,思緒開始回到二十多年前:「胎記……她打孃胎裡出來,左肩頭上,便有一枚硃砂色的胎記,狀似一隻鴨梨,所以才為她取名為梨,連著她爹的姓氏,便是越梨。」
張嬸聽後點點頭,這要是能看看那冒菜館老闆孃的左肩就好了,可人家衣服捂得嚴嚴實實的,哪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