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趕緊把眼睛閉上:「好,我已經睡了,你趕緊走。」
良久沒人回應她,也沒聽到腳步聲和開關門的動靜。她正好奇著沈越到底有沒有走,忽然,一股清淡的墨香撲面壓來,緊接著,額頭上落下一抹溫潤的觸感。
她一驚,不敢睜眼了,雙手捏緊被子。
「我就當你答應了。」
而後,墨香抽絲般消失,緊接著,關門聲響起。
她豁然睜眼,房間裡的燈已經滅了,眼前漆黑一片。
答應了?答應什麼了?她有一瞬懵然。但很快反應過來他的言下之意。
一時間,她一陣心慌,進而臉頰一熱。她得解釋一下,她什麼時候答應了?
但一看屋外天色,算了,明天再說吧。拉過被子來,把臉整個矇住,睡覺。
或許是半夜起來折騰過,她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沈越說好的來叫她也沒來。
她穿好衣服下床,一開門,就看見不遠處的灶房那邊,有幾個陌生漢子,或攀在屋頂,或蹲在門邊,或趴在牆壁上。拿的拿斧子,用的用鋸子,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而另一邊,沈越著一襲青灰色長衫,負手立在一旁,時不時提點一下,這裡要弄個排水溝,那裡要留著砌洗衣池,儼然一副監工模樣。
「沈越。」周梨喚一聲。
大約是清晨開口說的頭一句話,她的嗓子還沒完全開啟,聲音有些啞柔,聽起來,竟帶著幾分美人春困方醒時的倦懶。
沈越聞聲回頭,就看見倚門而立的周梨,平日裡她都作小媳婦打扮,把長長的青絲盤成髻,這會子大約還還沒來得及梳妝,頭髮悉數散著,柔柔的垂在肩後,有幾捋搭在胸前。
她臉蛋清麗嬌小,這樣撒著發,反襯出幾分溫柔嫵媚來。
不光沈越回了頭,連帶著那些幹活的漢子們也停了手頭的活計,紛紛向周梨這方看來,眼裡都閃著驚艷的光。
沈越感受到那些漢子的目光,皺了皺眉,大步走到周梨身邊,帶著些惱意似的,將她轟進屋子裡,合上門。
工匠漢子們見沒看頭了,又別過頭繼續忙起來。
屋子裡,沈越蹙著眉,眸色深深地看著她:「你怎麼沒梳頭就出去了?」
周梨覺得他管得太寬,不理他,兀自說起昨夜的話題:「你昨夜說什麼當我答應了,我可什麼都沒說。」
沈越一哂:「昨夜火光滔天時,你可沒拒絕。」
周梨羞道:「那是病了,又沒吃東西,沒力氣,才沒能推開你。」
沈越哼笑一聲:「是嗎?」
他盯著她,大約是他開的藥見了效,退了燒,臉上也恢復了些顏色,見她長發如瀑色如鴉,唇似櫻桃淡染霞,一時間,體內有什麼東西翻湧了一下。
「那是不是推不開就算答應了?」
還沒等周梨否定,他便低頭襲來,他先是含住她的唇,在她驚慌退卻時,又抬手固住了她的後腦勺,他身量高大,她又生得嬌小,他這樣一壓,周梨不堪承受,上身向後傾去,幾預跌倒,他適實地伸出另一隻手托住她的腰肢。
周梨掙紮起來,伸手去推他,可任是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於事無補。他只管閉著眼,在她唇上劫掠。
周梨萬萬想不到,平日裡那般斯文的人,親起人來竟是帶了幾分強制的。
不過她一點也不驚訝,見過酒後的沈越,他做什麼也不覺得稀奇了。
周梨雖然成過親,卻從未得男子這般親過,之前同沈越的那幾次,或是帶了禁忌的壓抑,或是意外觸在一起,她都沒能真切地感受到什麼,就連昨夜,他們在火光裡親吻,也只是激動之下的反應。
這一次,她居然在他的吻裡,感受到一股陌生的酥麻之感,叫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