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得煩了,葉詩文跳起來,“我都說了不知道,我頭上被砸了個大窟窿,學校不管,雜七雜八的事,問我幹什麼,我又不是她親媽。”
轉身走人。
走出辦公室,竟有人衝著她們指指點點。
葉詩文乾脆搬回家住,寢室裡只有朱一紅和張雨婕兩兩相對。
宋曦被開除學籍是板上釘釘的事,朱一紅更關心的是,她到底怎麼樣了。
兩天以後,通知宋曦的父母到校,雖然宋曦無法聯絡,但是影響太惡劣,學校稱,無論她到不到場,必須開除。
終於,還是在寢室裡見到了宋曦,以及她的父母。
宋曦的爸爸坐在宋曦的空床鋪,面色沉重,當宋曦現身的時候,他站起身,狠狠的甩了宋曦一耳光,隨後,摔門而去。
宋曦木然的捂著臉,朱一紅走上前,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忐忑又或不安,在這一刻什麼都不是。
“你怎樣了?”
“你還好嗎?”
“會不會很痛?”
……
在心裡反覆排練,到最後也不過是沉默。
反而是需要被安慰的人輕輕說道,“我還好,真的,一開始很害怕,窮途末路一樣,但是當我決定來面對,就沒那麼害怕了。”
然後,她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轉身離開,朱一紅不敢看,關上寢室門,都還能聽見一些若有若無的雜音,“就是她,剛剛從這兒走過的就是宋曦……”“真是看不出來噢!蠻清純的樣子怎麼去做那種事啊!”“誰知道,腦子有病唄!”
……
那個時候的朱一紅還不知道,宋曦的轉身意味著什麼,也許僅僅是告別大學生活。
幾天,甚或幾月以後,朱一紅才明白,宋曦告別大學的同時也告別了被她精心維護的友誼,因為,自此一別,再見到宋曦,已是四年後。
每當太陽從東邊升起,陽光穿過窗玻璃,將長條桌上的魚缸照耀得通體發亮,朱一紅躺在床上,望一望對面空蕩蕩的床鋪,她就會忍不住想,宋曦得多麼無情,多麼無恥,多麼無理取鬧,才能一走了之,毫不牽掛。
她會不會想起四個人一起吃撐在火鍋店,走不動路的場景;她會不會想起四個人在暴雨後,倉皇逃竄的場景;她會不會想起四個人同時出現在食堂,以cosplay一戰成名的場景……
如果全都想不起,那麼她也不會想起。
作者有話要說:
☆、大災難
下水道里傳來腐臭味道,夜晚是暴雨,白天是烈日,真是要把人往死裡折騰的初夏。
上課的時候總是沒精打彩,到了大三,還能像朱一紅這般每堂課不落的人堪稱稀有物種。
但,朱一紅也不過是換個地方冥想而已。
身邊的人漸漸走遠,她雖然不想為無法改變的事情去憂心,但是,一個人的時候,惱人的事情總是像開閘般通通湧進腦海。
宋朝嘯會毫不客氣的諷刺她是祥林嫂附體,她亦笑笑,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自宋朝嘯離開以後就變得平和起來。
宋朝嘯打一通電話進來不容易,每次為了試探訊號就要用去好幾分鐘,後來朱一紅摸透規律,還能趁著這個間隙蹲個大號。
有一次,宋朝嘯為了打電話跑到房頂,結果太累了,兩個人聊著聊著,都睡了過去,清晨起來,可憐的宋朝嘯又是感冒又是發燒,折騰了好久。
當然,他是不會告訴朱一紅這一切,他總告訴朱一紅自己很好,他得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把自己強壯的一面展現給想要保護的女人……
“我是個純爺們兒!”他這樣說道。
朱一紅在電話這段“噗”的笑出聲來,“什麼叫純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