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羅樓泛起笑意。忽有大將疾飛而至,在他耳邊低語。
迦羅樓神色復又兇狠:“立刻發兵,包圍靈山。”
又是靈山的雨夜。
那羅剎少女渾身血汙,緊握了一把短刀,潛入靈山,隱在佛塔後。冷雨沖刷著她的傷口,使她不停顫抖。
佛塔前的廣場上,卻有文殊普賢牽著白象獅子緩緩而來。
普賢坐騎獅子像是聞到了什麼,開始齜牙咆吼,要向佛塔衝去。
正這時,一個身影緩緩從正前方而來。文殊普賢忙低頭行禮。
“金蟬師兄。”
金蟬子微笑還禮,那獅子卻還死掙著韁繩要拉著普賢往一邊衝。普賢恨不得要踢它一腳。
金蟬子伸出手去,在那獅子頭上輕撫:“噢,好乖的狗狗。”取出一根木骨頭一晃,獅子立刻吐舌拱手直立狂搖尾巴。
普賢額上淌出一滴大汗,白象笑得在一邊打滾。
金蟬子對文殊一指那白象:“你家豬鼻子怎麼這麼長?”
這回獅子笑得四腳朝天。
佛塔後的血腥氣趁此時悄悄隱去了。
羅剎女在雨中奔行,她不知自己該去哪兒。也許心中還有一絲幻念,能潛入大雄寶殿,直接見到佛祖,陳述血海之冤。
但天空厲聲呼嘯,翼影掠過頭頂,迦羅樓大軍已趕到。
那巨大的翼武士落她在前方,地面震顫著,少女轉身要走,面前又一黑影飛掠而來。她滾倒在地躲過這一擊,但已被四面圍住。
武士們高舉兵器,就要亂刃而下。忽然有一道光至,繞過他們的手間,所有兵器便輕如羽毛般被收去了。
“誰敢阻我!”迦羅樓王從天而降,怒吼聲震動諸峰。
“我。”輕輕的一聲。金蟬子自雨中緩步走來,“是誰要在靈山行殺戳之事?”
“金蟬尊者。”迦羅樓王也不得不按下氣息,彎腰施禮。
“我聽說迦羅樓你只聽佛祖的法旨,是麼?”金蟬子問。
“佛祖為法理至尊,故然迦羅樓只尊佛祖旨意。但金蟬大師您是佛祖最賞識的弟子,靈山除佛祖外法力最高之人,即將成為佛祖衣缽傳人,所以您的言語,自然如同佛祖。”
金蟬子大笑:“那要是我的想法和佛祖的不同,該怎麼辦呢?”
迦羅樓王一愣:“不可能會出現這種事。”
“為什麼不可能?”
“那麼?自當等您和佛祖決定出對錯之後再行。”
“那假如是佛祖錯了呢?”
“佛祖怎麼可能錯呢?”
“萬一他錯了呢?”
迦羅樓搖頭:“這種情況不可能存在,所以我不會去想。”
金蟬子笑道:“好吧。如果這女子真是邪惡之人,你現在就可以當著我的面殺死她。”
迦羅樓按住刀,卻一直不拔出鞘。
“怎麼?你做不到?”
迦羅樓跪伏下去:“大師您法力無邊。迦羅樓的微末力量甚至無法在您面前舉起刀來。但是……您為什麼要救妖魔呢?”
“妖魔在哪兒?”金蟬子微笑。
“這……我明白了。迦羅樓告退。”
金蟬子轉身,向自己的居所慢慢走去。在路上,他忽停下來。
“你還沒有離開?”他對黑暗問道。
“我要去面見佛祖,我們羅剎族是冤屈的。”黑暗中閃爍著憤怒的雙眸。
金蟬子搖搖頭:“你不要去。你什麼回答也得不到。”
“為什麼?”
“神自認為可以做到一切事。只有一件他們做不到:就是承認自己錯了。”
“但我終有一天要報仇。”
“